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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魚的走向,來回遛它,竿頭始終彎著,跟魚鬥智鬥勇。他右手慢慢轉輪收線,魚在水下掙扎,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線拉得來回&ldo;嘣嘣&rdo;響,魚始終不肯露面。他耐著性子與大魚周旋,足足折騰二十多分鐘,魚似乎累了,黑色的脊背浮到水面上,它剛露頭,只見&ldo;嘩啦啦&rdo;魚尾巴掀起大大的浪花,沉重的魚身又沉下去,尾後形成大大的旋渦。它與人較勁兒,拼盡全身的力氣,擺脫鉤與線的約束,回到自由的水中。
《改制》十二(3)
過一會兒,它頭終於浮出水面,露出長長黑亮的背。&ldo;好大的魚!&rdo;旁邊的人大聲喝彩。
魚線收緊,大魚已離岸很近,楊啟明拿手網去撈它,眼看半個身子都進去了,&ldo;啪啦&rdo;一聲,它尾巴用力一甩,身子向上一彈,蹦了出去,&ldo;啪啦&rdo;掀起股大浪,扎進水裡,狂亂向水下游,水面一條明顯的水線。它在水中來回擺動身子,速度已緩下來。過幾分鐘,它終於被拽出水面,大大的魚嘴不停地喘息。嗬!這魚真夠大的,楊啟明趁它浮上來,網兜它的頭,一使勁,魚進到網中,它尾巴來回甩,打得網邊&ldo;啪啪&rdo;直響,水花濺起一米多高,弄的他頭上臉上都是水,衣服也打濕了。
大魚上了岸,楊啟明累得坐在地上&ldo;呼呼&rdo;喘氣,&ldo;這條魚足有十來斤呢!&rdo;一圈人圍著地上撲騰的大鯇魚讚美道。它脊背黝黑,渾圓身子來回扭,魚尾打在地上&ldo;啪啦&rdo;響,郎士群把它按在地上,卸下掛在嘴上的鉤,雙手一掐,放進網中。他見手上的鱗片比指甲蓋還大,心中泛起得意。釣魚就是這樣,上條十來斤鯇魚才過癮,手感好極了。商場也一樣,凱粵改制,像條大魚,千載良機可不能錯過,人生機會並不多,抓住你就成功。
郎士群決定無論如何也得打勝這一仗。只要勝,企業可以登上一個更高的臺階,有了上市公司總裁地位,可以大顯身手,呼風喚雨。政府官員不敢小瞧咱,集資渠道打通了,潘家寓還不乖乖跟在咱屁股後面,往咱口袋塞錢?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弱肉強食,出人頭地。任何成功,跟釣上大魚一樣,能讓人興奮,又回味無窮。只是楊啟明這小子太死心眼兒,一個勁圍外商轉,完全不把自己放眼裡。他望著支在面前的海竿,別看它竿身短,可線長,能把魚餌拋進深水中,引大魚上鉤。凡辦大事,也要放長線,手竿釣不上用海竿,正道走不通走偏門。他站在魚塘邊,悟出人生的真諦,解決的辦法也油然而生。
釣得差不多了,郎士群叫漁場的人,把大魚過秤,足足十八斤,一共釣了六十多斤,郎士群付完錢,他倆興高采烈地收竿回家。他送楊啟明到家門口,跟楊啟明握握手,感慨地說了句:&ldo;釣大魚的感覺真好哇!&rdo;
楊啟明一愣,以為要送給他魚,忙拒絕:&ldo;別,大魚我可不要。&rdo;
他淡然地說:&ldo;你不要,我還捨不得給呢,拿回去給弟兄們打邊爐。&rdo;他走後,楊啟明掂著三十幾條鯽魚回家。以後有機會,還得多去釣釣,最好釣條大的,我不信老郎這傢伙,生來是釣大魚的料!
他一進家門,李娜莎又吼上了:&ldo;說是去加班,又跑去玩,家成天沒人吃飯,弄些臭魚回來幹什麼?&rdo;她鮮紅的大嘴,紅錦鯉般一張一合。他呆愣地望著她,把魚一條一條扔出窗外。
&ldo;誰不要臉,把臭魚瞎扔!&rdo;樓下傳來一陣叫罵聲。
第二部分
《改制》十三(1)
沒過幾天,香港鑫宏基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主動找上門來,楊啟明談判也異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