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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山裡就你和臨皋二人守山嗎？&rdo;

其他仙娥已經歇下，石屋牆壁敦厚，關上門後，屋內更加寂靜，針落有聲。男人聲音深沉夾著三絲沙啞，尾音渾厚，清無聽來，心絃輕顫，頓時回神，道：&ldo;山裡有一位守山仙君臨皋，另有仙君仙子十五人。&rdo;頓了頓，又道，&ldo;小仙恭候上神已久，眼下為時已晚，上神不如先整頓就寢，小仙在這裡候著臨皋神君。待她歸來，兩位再議，如何？&rdo;

玄燏頷首，未再詢問其他。清無引了蒼明去南屋，又吩咐泉音服侍玄燏進食就寢。整頓完畢，屋內又靜寂下來，窗外凜風呼嘯，清無在屏風後的軟塌上臥著候臨皋，哪想一等便是一夜。

☆、拔劍相向

清無昨夜候在窗前，後來便昏昏沉沉睡去，再醒來時，晨光熹微，東方既白。

臨皋竟一夜未歸，這七百年來從未有過。

清無只怕出了事，然而她僅僅一個下階仙娥，凜山之大，山路之譎詭崎嶇，風雪之鋒銳凜冽，她不敢貿然行動。

&ldo;仙君還未歸來嗎？&rdo;泉音本是隻五彩斑斕的彩靈鳥，說話聲音婉轉如鳥兒鳴啼，清脆空靈。

&ldo;一夜未歸，怕是出了什麼事，&rdo;清無道，&ldo;你去瞧瞧玄燏神君醒沒醒，若醒了，便如實告訴他。&rdo;

泉音領了話便去了南廂。

玄燏昨日在風雪地裡行了半日，今日起床時倒覺得更加神清氣爽。泉音叩門時，玄燏已經晨修半晌。聽她傳了話，便起身去了前廳。

&ldo;臨皋從未有一夜未歸的狀況？&rdo;玄燏到時，清無正在披一件黑色皮襖，皮襖過大，顯然不是她的，她纖細身量在裡面顯得更加瘦弱。

&ldo;仙君平日無事本不愛出門，今日這狀況確實是第一次。&rdo;屋內有了光，不似昨夜昏暗，玄燏這才看清，這個小仙娥眉目寡淡，柳眉鳳眼，慘白臉色更襯眼下烏青、唇色黯淡。聲音輕細軟糯，卻裝出一本正經的語氣。

&rdo;這裡除了臨皋，仙階最高的便是你了？&ldo;玄燏道，&rdo;你去把所有人召集過來。&ldo;又轉頭吩咐泉音。

&rdo;山裡仙君仙娥仙階皆是一般高的，小仙只是同階仙友裡資歷最久的。&ldo;清無道抬頭看他一眼，頓了頓，恭敬道，&ldo;小仙不才，在這山裡與仙君相伴也有七百年，仙君與我，雖沒有知遇之恩，但也算是有幾分情分。仙君從未有過這樣的事。在下怕是她出了什麼事，想著出去尋一尋，清無想請神君施以援手。&rdo;這話剛剛在清無肚子裡滾了幾個來回，覺得自個兒說的不卑不亢十分圓滿，說完，還施了個禮。

玄燏轉身坐在泉音石座上，沒有搭腔，凝著眼前卑躬屈膝的小仙娥，這話擺明是編排好的，語氣眼神十分到位，可以說是把一個無助的小仙娥表演地天衣無縫了。不過低頭施禮時，眼角流出幾分得意出賣了她。

清無等了等，又等了等，抬眼看了看玄燏，只見他沉默凝視著她，一時竟忘言失語，怔在原地。

&ldo;這裡除了臨皋，都是下仙？&rdo;玄燏問，語氣質疑威嚴，好似有些詫異。

&ldo;正是。小仙算是宮內主事，泉音為仙君近身仙婢，其餘十三人中有四位仙婢，三位仙使，其餘六位仙君為武將，輪流守在凜山中鋒、尾峰，這六位並不住在宮內，於中鋒尾峰另置宮宇。&ldo;清無頓了頓，又道，&rdo;因凜山地處偏僻，環境惡劣，位階高一些的仙一般不會在這裡司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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