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楊啟明一聽來了氣 ：&ldo;雪亮什麼？車找回來，也是垃圾，對他們有利就拼命舉手，一動真格的，他們就反對，千方百計阻撓改制，再這樣下去，還怎樣管理！&rdo;

&ldo;我覺得民主這東西挺管用。&rdo;陳凱志無意中說漏了嘴。楊啟明更火了：&ldo;什麼民主制，簡直胡鬧臺！民主民主，光民不主怎麼行？沒個當家說話算數的，不亂套才怪！我看把公司管理制度第九條拿掉，省得這幫人爛用民主權利，搞得我們什麼事辦不成。&rdo;

陳凱志心想，這民主制，過去你楊啟明老拿它對付我，把我綁得死死的，報銷多了，就往會上捅，現在可好，弄到你頭上了，活該！他見楊啟明真動了氣，順水推舟道：&ldo;民主嘛，就是塞自己屁眼，漲自己肚子的事，我明白，現在改制到了關鍵時刻，咱們在一條船上，得同舟共濟，你千萬別介意，誰跟誰呀。&rdo;

楊啟明見陳董事長話軟了，心想，管理制度第九條有：投資五十萬元以上、額外開支一萬元、定專案、簽合同、借款、擔保、人事安排等，必須經公司部門經理辦公會討論透過，董事長、總經理開支帳目公開，對行政管理人員數額也有明確限制等。目的為約束最高管理層權力，接受群眾監督，防止腐敗。這是自己上任之初定的，可執行起來，處處受制於人，整頓精簡機構、人員調整，費天大的牛勁，到會上怎麼也通不過，民主這一步是不是邁得太大了？他說：&ldo;現在找車一點線索也沒有，打官司又沒證據，只為出口氣，搭上人力、物力、財力，賠本賺吆喝，簡直沒事找事。董事長，你說這第九條？&rdo;

陳凱志說：&ldo;讓它當糊牆紙吧，那玩意，說它有就有，說它沒，屁用都沒。&rdo;

&ldo;好，就這麼辦。&rdo;楊啟明見董事長表了態，懸著的心掉下來，胃又翻起來，他&ldo;噢，噢&rdo;乾嘔兩聲，忙用手捂住嘴巴。陳凱志關切地說：&ldo;楊總，你的胃不好，早點兒去醫院看看醫生。這合同，讓歐陽律師先給把把關。&rdo;

接連五天，五六家外商陸續到了，忙得楊啟明腳不沾地，醫院也沒去成。談判核心問題是佔股份的比例，都想佔大股，其次是轉讓價格，他們出價都在一塊三左右，說，法人股沒上市，誰知猴年馬月才能上？這樣長線投資，不能不慎重。他們都抱怨企業資產，根本不值那麼多錢。楊啟明認為只有提高資產質素，牛起來，方能逼外商就範。

星期二上午，楊啟明帶公司財務總監梁聲去北京，辦理股票增發與職工股上市的事。梁聲是海外歸來的金融專業碩士，別看他瘦嘎嘎的，腦子好用，楊啟明招他進來後，為公司股票上市及市場操作，做出不少成績。他倆到機場，換機票，過安檢，來到候機廳。楊啟明到小書店買本《股票管理規則》，坐在椅子上，隨手翻看。他這次去北京證監會匯報，想增加些感性認識，別在領導面前說外行話。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ldo;楊總，你怎麼也出差呀？&rdo;他看著書，頭都沒動，聲音低沉地說：&ldo;歐陽律師，我等你很久了。&rdo;

喔，真有點兒怪，自己還為巧遇高興呢，這傢伙，表面一副憨像，肚裡卻一堆詭計，難怪肚皮那麼大哩。她不由問：&ldo;我今天出差，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鼻子底下一張嘴，不會問嗎。&rdo;他繼續翻書，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一把搶過他的書，扭身坐在旁邊，氣哼哼地說：&ldo;哼！還看書，你把我當人不當人呀？&rdo;

《改制》九(2)

&ldo;當人，當人，一個愛生氣的小女人。&rdo;他靠在椅子上，注視著她，胖臉笑圓了，把她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