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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舍友看起來混得不錯,這讓他下意識地不想被比下去。
不過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如果劉善才接著問他是什麼工作,待遇怎麼樣,他該如何回答?
還好劉善才沒問。
劉善才只是笑笑,說:「那不錯,一個月怎麼也能賺個五六百吧?夠活了,咱們剛畢業的畢竟也不能要求太多,騎驢找馬唄。」
見劉善才沒在這個話頭上糾纏下去,杜安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現在幹嘛呢?」
「跟劇組呢。」
「劇組?」
杜安眨了眨眼,這個詞他當然知道,不過從來只在報紙電視上看過,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熟人也會和這個詞扯上關係。
「嗯,一個小劇組。」
劉善才似乎不願意多談,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說:「哎,我說安子,你這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一條發財的路子——你可以去當導演啊!比你在這裡找個工作可強多了。」
杜安瞠目結舌,「導演?我?」
「可不是麼!」
劉善才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你知道這十幾年來咱們華夏的影視市場有多火爆嗎?不說那些美國人英國人上趕子往咱們這送人,就說咱們華夏的電影,隨便拿個出去都能撈一筆外匯回來。等到華表金雞頒獎的時候,嚯,那更了不得了,那些個外國演員是絞盡了腦汁過來蹭紅毯啊!誰叫咱們華夏的電影市場最成熟呢。聽說最近老美在洛杉磯郊外一塊叫好萊塢的小地方搞了個影視基地,好像是想跟咱們的橫店爭一爭,不過我看懸——他們經濟上確實發達,不過影視這一塊,還是隻能跟在咱們屁股後邊吃灰!畢竟五千年的文化底蘊在這擺著呢。」
「電影市場這麼火爆,也帶活了投資,現在只要你腦袋上掛個導演的名號,再拿個劇本,甭管大小,一準能拉來投資,最少十萬起,要你是北電中戲畢業的,就更管用了,投資商都能把給你搶瘋了!」
「最少十萬起啊!你想想,拍個電影能用多少錢?你還是導演,左扣扣右省省,能落多少到自己口袋裡?」
杜安聽得一愣一愣的,嘴皮子動了半天,磨蹭出一句話來,「可我是學管理的呀。」
電影那東西,他根本半點不懂。
劉善才「嗨」了一聲,說:「學管理的怎麼了?馮曉剛當年就是個編舞的,哪學過拍電影了?人家現在不還是大導!當然,有張證總是讓人放心點——現在街上做假證的這麼多,隨便找個做張證不就行了麼?誰知道你到底是哪裡出來的。」
「安子,我跟你說,我是沒這本事,第一,劇本我就折騰不出來,一篇日記都能把我給憋死!不過你不同啊,你天天做夢跟玩兒似的,隨便拎一個出來寫一些,這劇本不就出來了麼?劇本有了,證有了,這投資就能到位,到時候你可就過上好日子嘍。」
杜安沉默了。
劉善才說的「做夢跟玩兒似的」是他的一個老毛病:從小到大,他經常性地做夢,和別人夢到自己不同,他夢到的卻是別人——他夢到過一位富家千金和一個窮小子在豪華郵輪上談戀愛,最後那艘郵輪撞上了冰山;他夢到過恐龍被復活,關在島上展覽,卻因為員工破壞了管理系統而導致恐龍肆虐,死難無數;他還夢到過在浩瀚的宇宙中,使用光劍的怪人在戰鬥……
這些夢他都記得非常清楚,清楚到,甚至連他們說了哪些話他都還記得。
這種特性在某些情況下很糟糕,比如說,有一次他夢到了一間密室。
在密室中,有兩個被鐐銬銬住腳的人,為了活下去,他們必須自相殘殺,甚至為了掙脫鐐銬,其中一人親手把自己的腳鋸掉,場面極其血腥!他當時幾乎是被嚇醒的。
這些東西折磨了他前半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