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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希爾一家非常體貼，讓我住他們家的備用房間，從他們家到鎮上的醫院，坐計程車幾分鐘就到了。我們一吃完飯我就要去睡覺，我有點兒乏，又坐飛機，心裡又著急。你到米蘭這一路開車順利嗎?你現在住在哪兒?&rdo;

約翰幾乎聽不出那是自己對著聽筒發出的聲音。那就像某種計算機的自動應答聲。

&ldo;我沒在米蘭，&rdo;他說，&ldo;我還在威尼斯。&rdo;

&ldo;還在威尼斯?這到底是為什麼?汽車發動不了?&rdo;

&ldo;我無法解釋，&rdo;他說，&ldo;出了點兒愚蠢的差錯，有點兒混亂……&rdo;

他突然感到筋疲力盡，差點兒把聽筒掉在地上，他感到羞愧難當，雙眼被淚水刺得發痛。

&ldo;什麼混亂?&rdo;她起了疑心，聲音裡似乎帶著敵意，&ldo;你是不是出車禍了?&rdo;

&ldo;不……沒有……什麼事兒也沒出。&rdo;

沉默了片刻，然後她說：&ldo;你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別跟我說你又喝醉了。&rdo;

唉，上帝……她哪知道實情!他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但這不是因為威士忌。

&ldo;我以為，&rdo;他緩慢地說，&ldo;我以為我看見了你，在一艘汽艇上，跟那兩個姐妹。&rdo;

怎麼往下說呢?這一番解釋毫無意義。

&ldo;你怎麼能看見我跟那兩個姐妹在一起呢?&rdo;她說，&ldo;你明知道我去了機場。真的，親愛的，你是個白痴啊。看來你把這兩個可憐的老太太印到自己腦子裡了。我希望你剛才什麼也沒跟希爾太太說吧。&rdo;

&ldo;沒有。&rdo;

&ldo;好吧，那你是怎麼打算的?你明天要去米蘭趕那趟火車，對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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