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2/3 頁)

她勉強坐直身子，腦袋不時撞在頭頂的一個架子上。上面有什麼東西在嘩啦啦響，不停搖動著。

&ldo;坐穩了，&rdo;尼克說，&ldo;我們不想讓所有麵包都掉在我們腦袋上。&rdo;

&ldo;麵包?&rdo;

這是離開小島後她說的第一句話。他啪的一聲摁開打火機，她看見他們和司機之間的隔斷門關著。他們周圍全是麵包，整齊地堆在架子上，此外還有糕餅、糖果和罐頭。

&ldo;自己拿吧，&rdo;他說，&ldo;這是今晚你吃到的最後一餐。&rdo;

他伸出胳膊，抓過一個麵包，然後把它一掰兩半。他扣上了打火機，讓他們再次陷入黑暗之中。我簡直是孤苦無告，她想，就像坐在一輛靈車裡一般。

&ldo;這輛貨車是你們偷的吧?&rdo;她問道。

&ldo;偷?我幹嗎偷一輛貨車?它是從穆爾多納的雜貨商那兒借來的。他本人正在駕駛。吃點兒乳酪，再加上點兒這個。&rdo;他把一個小瓶子遞到她的唇邊。一口純酒精下去，差點兒嗆得她窒息，但同時給了她熱量和勇氣。&ldo;你的腳肯定濕了。把鞋脫了。把你的外套疊好放在腦袋下面。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始幹了。&rdo;

&ldo;開始幹什麼?&rdo;

&ldo;嗯，我們要開三十六英里才能到達邊界。一路平坦到頭。我提議來割你的頭皮。&rdo;

她坐著臥鋪車返回英格蘭北部的寄宿學校。她父親在站臺上揮手跟她告別。&ldo;別走，&rdo;她叫了一聲，&ldo;永遠別離開我。&rdo;臥鋪消失了，變成了劇院裡的一間更衣室，她站在鏡子前面，打扮成《第十二夜》中的西薩裡奧。臥鋪車和更衣室爆炸開去……

她坐起來，腦袋撞到了麵包架子。尼克已經不在她的旁邊，貨車停著不動。不知是什麼把她從全然混沌不清之中喚醒‐‐他們大概是爆了胎。貨車裡面伸手不見五指，她甚至連自己的手錶也看不見。時間不復存在。這是身體的化學反應，她告訴自己，就是它造成的。是人的面板。它們交融，要麼不交融。合併、融合為同一種質地，溶解然後重生，或者什麼也不會發生，就像插頭出故障，保險絲燒斷，交換機堵塞。如果一切都對勁，就像我今天晚上這樣，那麼它的一支支箭矢便會撕破長空，森林燃起大火，就像阿金庫爾之戰[18]。我就會活到九十五，嫁一個不錯的男人，養十五個孩子，贏得各種舞臺獎和奧斯卡，但世界不會再來一次爆裂，化成碎片在我眼前燃燒了。我可算受了這一遭……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h:1280px) { banners6 { width: 970px; height: 250px; } }

</style>

<s class="adsby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