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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梧闕嘴唇輕顫，穩住心神低聲詰問，&ldo;你的心裡不能只有疆土，還該有我，不是嗎?……你現在，滿心都是邊疆戰事，還有我這個妻主嗎?&rdo;

蔣梧闕整顆心彷彿被人從中撕裂，血淋淋的疼，可這話不說出來就會橫在兩人中間。邊疆戰事不知道何時能休，她受不了封禹一出征就是幾年時間，把她留在京裡不聞不問。

蔣梧闕知道封禹心裡有她，可這個重量跟邊疆相比究竟誰重誰輕?

&ldo;封禹……你後悔跟我回京嗎?&rdo;

封禹下顎緊繃，嘴唇發顫，轉身看著蔣梧闕的眼睛，神色清冷，開口問道：&ldo;我若是說後悔呢?&rdo;

蔣梧闕眸子一顫，猛的握緊輪椅把手，手背青筋畢露，嘴巴蠕動，喉嚨卻是像被人用手掐住，半響兒都沒能說出話來。

封禹本來想把話說的更狠些，可是看到她臉色蒼白連嘴唇都失去血色，頓時心軟了，他攥緊拳頭，低聲反問：&ldo;你也知道這話聽起來難受，那你為何今日出口傷我?&rdo;

&ldo;我若心裡沒你，當初擂臺之上又怎麼會主動認輸?&rdo;封禹眼眶微紅，&ldo;你若始終不信我真心，那為何還要娶我?&rdo;

&ldo;我說過我不會繡花做飯，不可能像尋常男子那般被你養在府裡，我能做的僅有替你守這山河……你當時明明同意的。&rdo;封禹低頭，眼淚滑落掉在地上，輕聲示弱，&ldo;你若是不喜歡……那我不去就是。&rdo;

蔣梧闕聽出封禹聲音裡的哽咽，心猛的收縮，疼的窒息，看向封禹顫聲喚道：&ldo;封禹。&rdo;

封禹頭倔強的低著，沒有看她。

蔣梧闕看著這個模樣的封禹，簡直想抬手抽自己一巴掌，剛才說的都是些什麼混帳話。那些壓抑的情緒湧上來忍忍就是，為何非要出口傷他。

&ldo;對不起，&rdo;蔣梧闕推動輪椅靠近封禹，抬手拉過封禹垂在身側的手，掰開他掐自己掌心的手指，心疼的紅了眼眶，&ldo;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怕你回去受傷。&rdo;

&ldo;我想保護你，想把你保護的滴水不漏，&rdo;蔣梧闕拇指指腹在封禹手腕處輕緩摩挲，哽咽說道：&ldo;有任何傷害我都願意擋在你前面，只要你沒事我就不怕疼。&rdo;

&ldo;我本想保護你……現在卻親口傷了你。&rdo;蔣梧闕抬頭看封禹掛著淚痕的臉，慌了心神連聲道歉，&ldo;對不起封禹，對不起。&rdo;

&ldo;我該用個更溫和的方式跟你說這話，&rdo;蔣梧闕抬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手指觸碰到那溫熱的液體就是一抖，聲音哽咽，&ldo;都是我的錯，你…你別哭。&rdo;

封禹沒少跟蔣梧闕示弱過，僅在她面前露出男子柔軟的一面，可這卻是封禹第一次在蔣梧闕面前流眼淚，第一次讓她看見自己的淚水。

封禹堅強慣了，不管碰到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哭，可今天卻用眼淚示弱，讓蔣梧闕意識到她話說的不對。

蔣梧闕低聲認錯，封禹吸了吸鼻子，回握住她的手垂眸說道：&ldo;下次，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rdo;

再給蔣梧闕一次機會，她怕是也不敢再說這種話。她抬頭小心翼翼的看向封禹的眼睛，見他沒再掉眼淚，這才鬆了一小口氣。

&ldo;我想回邊疆。&rdo;封禹終於將憋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