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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劉二人還談了他們對王樹聲的看法。
王樹聲神情專注地聽著。桂、劉一講完,他就迫切地表示要求參加中國共產黨,並說這決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黨組織熱情地為他敞開大門。就這樣,由桂步蟾、劉象民二位同志介紹,王樹聲成了一名光榮的無產階級先鋒隊的戰士。
站在鮮紅的黨旗面前,王樹聲恩緒萬千,他想起了祖父和父親走過的路。
王樹聲的祖父王德成想走科舉致仕之途,卻不幸成為科舉場上的失意者,只好靠教私塾兼行中醫餬口度日,因平生未得半點功名而飲恨終身。父親王澤香和伯父兄弟倆選擇了迥異於他們父親的道路,完全棄絕仕途,而憑著身強力壯,一身汗水一身泥地操持家業。經過多年不分白天黑夜的辛勤勞作,終於積累到水田四十餘畝、山林數塊、房子三間、耕牛四頭、一匹馬,外加粉坊的一份家產。後來父親和伯父分家立戶,王澤香分得了半壁家產,供養老母和妻子兒女。由於操勞過度、積勞成疾,他和妻子正值壯年就不幸先後辭世,過早地走完了他們的人生道路。
想到這裡,王樹聲一陣悲慟,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更加堅定地決心走出一條不同於祖輩父輩們的全新道路。
像魚兒躍進了大海,像雄鷹飛上了藍天,自從加入黨組織以後,王樹聲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感到加入中國共產黨使他找到了自己最理想的政治歸宿。自此,他以更加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更加自覺地投身於革命的洪流中。
當時,直系軍閥吳佩孚在湖北實行殘酷的軍事統治,國共兩黨的活動還不能公開,只能暗中進行。麻城縣的革命領導核心,是董必武的學生桂步蟾、徐其虛以及蔡濟璜、劉文蔚、劉象民等組成的中共麻城特別支部;麻城西北的乘馬崗區則由胡靜山、徐其虛、桂步蟾等組成的黨小組負責。王樹聲作為一名黨小組的成員,根據黨組織的指示,暗地裡在親朋好友中開始了革命宣傳。
他的宣傳發動工作進行得很順利。這不僅由於他有很強的組織發動能力,更主要的還因為民眾被壓迫剝削得確實再也生活不下去了,他們在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殘酷統治下,過著極其悲慘的生活。官僚、地主們巧立各種名目,拼命地榨取農民的血汗。當地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土地為地主階級所霸佔,封建地租一般佔全部收穫物的百分之五十,有的竟高達百分之七十到八十。高利貸更是駭人聽聞,春天惜糧一斗,秋天就要歸還兩鬥或者更多。
此外,農民還要向地主預付押金,交納雞、鴨、魚、肉、柴、油等種種&ldo;小課&rdo;,負擔無償勞役和送&ldo;節禮&rdo;。這種殘酷剝削的結果,使終年辛勤勞動的廣大農民難得溫飽。
地主豪紳還構織層層羅網,收羅流氓地痞,勾結軍閥,組織所謂&ldo;大刀會&rdo;、&ldo;紅槍會&rdo;、&ldo;黑旗會&rdo;一類的土匪武裝,保護自己,欺壓窮人。
為了從思想上麻痺、毒害人民,他們根據封建的倫理綱常,制訂了許多族規鄉規,同時,還普遍修建祠堂廟字,極力鼓吹&ldo;天命論&rdo;,宣揚&ldo;死生有命、富貴在天&rdo;&ldo;造反無理&rdo;&ldo;革命有罪&rdo;等反動理論。
所有這些像一條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地束縛著當地農民。農民們悲憤地控訴道:世間最苦我農民,沐雨又櫛風,戴月並披星。
整日間,苦辛勤,從春忙到冬,哪問陰和晴。
一年到頭,忙來忙去,總是不聊生。
更有傷心事,土豪和劣紳,勾貪官,引軍閥,剝削我窮人。
預徵月月有,苛捐日日臨。
血汗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