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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明春準備起身就走，他只是想和王樹聲開開玩笑。沒想到王樹聲倒急了，忙問道：&ldo;明春，你認識她嗎?&rdo;

&ldo;隊長，哪個她呀?&rdo;

&ldo;你這傢伙，還跟我兜圈子!就是那個大眼睛姑娘，她叫什麼名字?&rdo;

王樹聲忙把湯明春拉到一邊，也顧不上許多，急切地問道。

&ldo;她叫楊炬，是中央門診部的醫生，人稱&l;一枝花&r;。隊長，聽說有好幾個人都看上她了，你可要想點辦法，不然‐‐&rdo;

湯明春詭橘地一笑，不再說話，盯著王樹聲。

&ldo;明春，你說我該想什麼辦法?&rdo;

&ldo;隊長，只要你答應請客，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rdo;

王樹聲連忙答道，&ldo;怎麼叫包在你身上?&rdo;

&ldo;隊長，你真健忘哪!我的愛人連軍也在中央門診部工作，她們倆熟得很，只要……&rdo;

湯明春湊近王樹聲的耳朵，小聲地說道。王樹聲聽了心花怒放。

&ldo;那就多謝你們啦!你得把這事放在心上，事成了，決不會虧待你!&rdo;

王樹聲焦急地等啊，盼啊，可一連幾天沒有迴音。是不是湯明春故意和他開玩笑?還是楊炬壓根就看不上他這個&ldo;大老粗&rdo;?

王樹聲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他有點灰心喪氣：算了吧，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把心思用在這上面，日本帝國主義入侵，國家山河破碎，你應該想到的是國家危亡啊!

王樹聲有點自責，想用革命的熱情來沖淡那份情感。剛開始兩天還行，可時間久了，楊炬的身影又固執地重新浮現在他的眼前。

黃昏，望著延河水畔成雙成對的倩影，王樹聲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惆悵。

特別是當他聞到小家小戶窯洞裡飄出的縷縷飯香以及歡樂的笑聲，他的心緒就更難以描述了。

&ldo;我到底該怎麼辦呢?&rdo;

想來想去，王樹聲決定豁出去了，親自去面見楊炬，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王樹聲鼓起勇氣，假借腳疼，跑到中央門診部去了。

王樹聲故意捱到最後，待只剩下他一個人時，便走到楊炬的辦公桌前，卻不敢拿正眼瞧她。楊炬如同平素接待病人一樣，一邊填寫病歷，一邊問道：&ldo;請問你叫什麼名字?&rdo;&ldo;王樹聲。&rdo;&ldo;多大了?&rdo;

&ldo;三十八歲。&rdo;王樹聲答道，瞟了楊炬一眼，看見她在低頭寫病歷。

&ldo;楊醫生，你是哪地方人?&rdo;

&ldo;哦，我是湖北南漳人!&rdo;&ldo;真巧，我也是湖北人，咱們算是老鄉哩!你今年多大了?&rdo;王樹聲慢慢地和楊炬談熟了，但僅涉及一些普通的話題，他不知道該怎樣向楊炬表明自己的心意。想到這，他又覺得特別不自然，說話的聲音禁不住有些顫抖。&ldo;楊醫生，我……我的腳疼?&rdo;&ldo;請你把襪子脫下來，讓我看看吧?&rdo;&ldo;楊醫生，你，你看我這個人……怎麼樣?&rdo;&ldo;怎麼樣?傷口看了才曉得，你別那麼緊張!&rdo;楊炬沒有覺察他的意思，以為王樹聲在問他的傷口怎麼樣，便隨口答道。王樹聲見楊炬沒有領會他的意思，紅著臉，急切地說道：

&ldo;楊醫生……我，我對你的印象很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