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劇化,鮮明化。
嘉麗因為演戲成名,她不再需要赫斯特伍德了,她要在赫斯特伍德回來前逃跑搬走,影片最後一個長鏡頭非常耐人尋味:嘉麗匆忙收拾自己的物品,她粗暴開啟箱子,把衣服往裡一扔,珠寶也全部扔了進去,還有她最喜歡的一個小石英鐘,鏡頭隨著她走走進進,每當有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音樂都隨之一頓,嘉麗緊張的側耳傾聽,確定不是赫斯特伍德,她就又和緊張的音樂一起,投入到逃跑的計劃中。她全部收拾完畢,拎著大箱子,把留下的書信放在桌子上,匆匆離開,從客廳到門的距離幾乎小跑,奪門而出的嘉麗,甚至沒有回頭看看這個她和赫斯特伍德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
沒人知道鏡頭是否結束,因為螢幕黑了下來,劇院裡能聽到一陣衣裙窸窣,很多人因為緊張和專注都不自覺動了動身子,往前傾去。畫面再次亮了起來,鏡頭的位置居然沒變!赫斯特伍德開門走了進來,他開啟燈,看到信,頹然的坐下,失意的他痛苦不堪,絕望的看著天花板和空蕩蕩的房間。
這個長鏡頭簡直絕妙,它用空間的固定和時間的流逝塑造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固定視角,嘉麗的關燈離開,赫斯特伍德的開燈進門,如此別緻的構思簡直令人嘖嘖稱歎。
“你太棒了,娜塔莎。”程臨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耳語,雖然他已經看過樣片,但這時候還是難免為她所創造出的藝術效果而傾倒。娜塔莎沒有回答,她專注的盯著螢幕,有種野心得逞的心滿意足。
門,又是一個門,之前嘉麗邁進去的門,如今她又逃了出來。她邁進去是因為門裡的東西能滿足她想要的生活,她逃出來也是因為門外面的世界她更想擁有。從頭至尾,她都是個自私的姑娘。這兩扇門完成了一個人物前後呼應的塑造,不可謂不精彩,這種符號化的鏡頭表達,可以給觀眾充分的暗示,讓他們無限唏噓。
電影即將接近尾聲。
嘉麗成為舞臺的主角,她在臺上出色的表演征服了所有觀眾,她在紐約走紅,過上了奢華的生活,無數比之前兩位更出色更有錢男人的追逐,數不清的讚美鮮花,而赫斯特伍德卻因為貧病交加,在救濟站去世。這天,剛好嘉麗的新劇上映,畫面從死亡的陰沉飛快切換到百老匯紙醉金迷的富麗堂皇,嘉麗在臺上演出,她不知道赫斯特伍德已經死了,也不知道杜魯埃其實坐在臺下,百感交集的看著這個他熟悉又陌生的姑娘,當年他在火車上第一次遇到她時,似乎已經是不能再遙遠的事情。
音樂達到全劇的最高=潮,華美的視覺效果,透過杜魯埃的視線,嘉麗閃耀其中,觀眾無法不想起火車上的初遇,不想起眼前這個妖嬈魅惑的尤物,曾經也是個單純天真的姑娘。
視角又一次切換,這次,嘉麗從舞臺上看著觀眾,雖然這裡視線很低,可鏡頭卻用更低的位置捕捉到彷彿她站在萬千繁華之上的動人。
演出成功,所有人起立為她鼓掌,嘉麗優雅謝幕,笑容迷人璀璨。
娜塔莎聽見蘭希低微的啜泣,但很快身邊又恢復平靜,她知道,這個角色或許是蘭希自己,當一個人在螢幕上看到幾乎與自己一樣的故事,誰可能平靜的沒有一點心緒波瀾?
影片的最後,嘉麗要到新奧爾良巡演,她和劇團的所有人一起坐上火車,這次她坐在豪華的包廂裡,無聊出來透氣,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綠野,她濃妝豔麗的臉上,又閃過少女一般的自然笑容,這時,有位紳士過來自我介紹,她不再像當年那樣侷促,而是遊刃有餘的伸出自己的手,讓對方親吻。
“嘉麗,我叫嘉麗。”
電影正式結束。
蒸汽火車轟鳴著,沿著鐵軌奔騰,演職人員表以此出現,旋律還是開篇的旋律,但觀眾看到這一幕,又怎麼會是開始的心情?
娜塔莎從座位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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