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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幻覺&rdo;明伊臉上帶著懷念，但是王鬱聽得出她的傷感。

&ldo;那是什麼塑造了今天的延紹王…姐，你知道嗎？&rdo;王鬱小心地問出了自己早就藏在心裡的疑問。

明伊想了想&ldo;在所有人面前，她是戰無不勝的王，但是，她的痛卻沒有人瞭解過，長安從不談論自己的事，我也只能說，她是祁家落魄後唯一的榮耀，她支撐了整個祁家&rdo;。

王鬱靜靜的聽著，她很難想像那個瘦弱的身影，當初是怎麼以瘦弱的肩膀在泥濘中生花，扛起一個家族，甚至一個國家，想到這，心就悶悶的。

明伊沒有多說，長安尋找大哥，一直調查父親的死因，查詢兇手，這些事，都是長安最小心翼翼且謹慎的事。

&ldo;我聽你喚她小妹，是小名嗎？&rdo;王鬱知道明伊的顧慮，沒有再深問，換到下一個話題。

&ldo;當時長安一直都沒有取名字，一直被她的哥哥叫小妹，所以，我也就這麼叫了…但是&rdo;明伊的笑消失了&ldo;自從他們走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應過，也許是每次提起，都會想起他們&rdo;。

氣氛再次變得沉重，看著明伊傷感的模樣，王鬱談笑自若打趣道&ldo;聽流言說，延紹王自出生就沒有哭過，也太誇張了吧，怎麼有人不會流淚？&rdo;。

明伊眼神一顫，停下腳步，王鬱一愣。

&ldo;不是流言&rdo;明伊小聲說，王鬱心不由得一緊，帶著笑容也凝住了。

明伊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王鬱能看見她的眼睛漸漸濕潤&ldo;她從來都沒流過淚，哪怕…是剛出生時，哪怕…是聽到大哥二哥不幸的訊息，她也從未哭過&rdo;。

明伊無神的看著面前的街道，抬起腳步&ldo;世人流傳延紹王天生無淚，血是冷的，身負詛咒，可是我曾見過，那種明明想哭卻又流不下一滴淚的孩子，是多麼的痛苦，也是那時她說…&rdo;。

看著漸漸遠去的明伊，她的話一句不落的傳進耳中，冷風裡傳來最後一句話&ldo;什麼都做不了，連一滴淚的悲傷也給予不了他們&rdo;。

王鬱的心痛了，他側目，彷彿眼前看見了那不該出現的景象。

那天灰濛濛的，好似要矇住人的眼睛，傾盆的大雨止不住的傾瀉下來，那個小小的身影就縮在院子的角落裡，任冰雨打在身上，浸濕自己，她瑟瑟發抖，眼神黯淡無光，死死地咬著下唇，流出了血，也不鬆開，想哭…可是臉上有的只是冰雨。

一滴淚滑落，王鬱感覺臉上涼涼的，他慢慢附上自己的臉，放在眼前，竟然是水…眼前有些模糊&ldo;這是我的…眼淚&rdo;。

他怔住，迷茫的看著手指上的淚水，他覺得心好痛，就像那個幻象裡的小孩，只是是他哭了…

祁長安坐在自己的書案旁，那面具就躺在食盒旁邊，捏起軟軟的栗子糕，輕咬一口，濃濃的栗子濃香蔓延在嘴裡，跟自己當初吃的味道一模一樣。

即使時間變了，人也變了，但是總是有些東西還是停在那。

她抬眸，一張美麗脫俗的臉龐再也沒有了遮擋，就好比是那幽蘭，美麗而不自知，左眼角一顆淚痣更是繪上美麗的一筆。

這時，她房間的門開了，一身素色華裙，頭髮整齊的盤成一個髮髻，四十歲出頭，一身端莊典雅的氣質，正是她的母親佟毓秀。

佟毓秀進來，提起衣裙，坐在祁長安的對面，看著女兒出眾的樣貌，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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