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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年不重,段驚風沒費多大力氣,便背著他直起身來,迎著刺骨寒風,今晚第二次走上同一條路,穩步往巷子口走。
高三剛下晚自習,又讓校園熱鬧起來,段驚風隔著圍牆,都能聽到學校裡學生吵鬧的聲響,一點都沒有畢業年級該有的緊張。
段驚風愛運動,體力在同齡人裡稱得上不錯了,背著歸年走了好幾分鐘,也沒有覺得累。只是露在外的手,接二連三地被寒風攻擊,倒漸漸凍的快沒知覺了,只是每次風一吹,手指便要疼上一回。
段驚風沒忍住嘖了聲,心想要是慶州每月都要評選感動慶州人物,那以他今晚的經歷,絕對可以榜上有名了。
「是我太重了嗎?」兩人腦袋隔的近,歸年說話時,濕熱的呼吸全打在段驚風臉上,輕輕柔柔的,有點兒癢。
段驚風沒接茬,過了一會又聽歸年開口,語氣透著被冤枉的委屈,「最近我還瘦了幾斤呢。」
「沒說你重。」段驚風再次樂出聲,「是風吹的我手冷,你別多想。」
慶州一中建在慶州河旁,風景確實不錯,可每到春冬季節,尤其是低溫有風帶雨的天,那每次經過河邊,都是一次勇者歷險。
怕歸年想岔,段驚風過了幾秒,補充說,「還要走一段時間,你可以先睡會,等到了我叫你。」
歸年本來是不困的,可聽段驚風一提,他倒真受不了地連打好幾個哈欠,便沒拒絕段驚風的提議,小聲應了句後,真趴在段驚風後背睡了過去。
聽著背上傳來的呼吸聲,段驚風愣了愣,到底是沒忍住笑出聲,他沒想到歸年防備心這麼低的,剛認識的人叫他睡覺還真睡。
段驚風無奈地搖搖頭,沒再多想也沒說話,借著路燈快步往前走了。
慶一中在老城區,學校附近的房子也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小區,房子破舊、基礎設施一般,段驚風找了好久,才租到一間各方面都不錯的房子。
段驚風租的五樓。
房是普通的樓梯房,沒有電梯,臨近他租的那棟樓時,段驚風見歸年沒有要醒的跡象,也就沒叫他,放輕動作背著人上樓了。
幾分鐘後,段驚風指紋解鎖進屋。
客廳跟他早上離開前一樣,抱枕東倒西歪在沙發上,玩沒電的電腦、遊戲機被丟在地毯上,矮茶几上還放著昨晚沒喝完的飲料,正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兒。
段驚風嘖了聲,難得懊惱凌晨偷懶不收拾,早上出門又忘了叫阿姨來搞衛生,以至於搞成現在這樣。
段驚風抬腳踢開抱枕,單膝跪了下去,身體後仰將歸年放在沙發上,然後才起身回房找了穿被子出來,邊調高空調溫度,便給歸年蓋被子。
隨後段驚風再一次被燙到手。
不比剛才在外面,歸年體溫雖高,可額頭的溫度到底是正常的,而不像現在連額頭都燙的嚇人。
段驚風罵了句髒話,後悔先前不該聽信歸年的話,他說不去診所就真不去了,要不然這會兒段驚風也不會這麼進退兩難。
留在家裡不是,再出門更不是。
段母不放心段驚風一個人住,在段驚風搬過來住前,特意讓家裡的阿姨準備了一個醫藥箱,免得感冒了,家裡什麼都沒有。
段驚風跑到電視機旁,拉開下邊的櫃子,將東西全扒拉出來,才看到被他放到最裡面的醫藥箱,翻出溫度計去給歸年量體溫。
歸年穿了校服,裡面是一件薄羽絨服和淺色毛線衣,若是放在幾分鐘前,段驚風見歸年這幅打扮,頂多會多看兩眼,再沒下一步動作。
可現在段驚風卻顧不上那麼多了,甚至不經過歸年同意,便解開他衣服拉鏈,再撩起毛衣下擺,將溫度計塞到歸年腋下,才跑回房間抱出他的厚被子,將歸年捂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