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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他最先懂得的和最大收取的都是孤獨。在意識到生活應該是全面的當下,他將自己殘缺的半封閉生活進行全面的跟蹤。一路的攀爬,沒有群體的生活,沒有群體間練就的交際和群體間的交集。如果她不在大一那年出現,他猜想自己應該已經很會享受群體生活了。
如果沒有她,他與班級裡的同學是不是會走的更近些。哪怕只是因為躲避孤獨產生的情感趨向。她的出現有一種巨大的引向,強力地帶動他走。走出荒漠,走到一個全新的世界中。那個全新的世界很快也變成了沙漠,他是帶刺的仙人掌,她是幾近乾枯的水潭。最後一起帶著焦黃的外殼與世訣別。
他曾經在半夜時分坐在那個光束交錯的走廊裡拉琴。窗外零星閃過的夜車像落荒而逃的聽眾,帶著對他幼稚和脆弱的情感嘲笑,呼嘯而去。他為此而滿足。至少,他能感覺到黑暗區域的動態。每次想到舞臺下那片區域裡坐著的對他有不同需求的人群,他都會躁動不安。他曾經一度因為這種製造惶恐的黑色帶來對演奏巨大的牴觸。他是怕黑的人。怕孤獨的人,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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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獄(2)
天色暗的比牢獄外早。有的人已經準備就寢。有的人在昏黃的燈光下進行猥瑣的行為。在他株守的範圍內只有蟑螂爬過。大哥在臨睡前過來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班的小弟們諂媚的祝他睡個好覺。啪的一聲斷電之後,整個房間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頃刻間,鼾聲四起。他懷疑他們每個人都必須在聽得彼此渾厚的鼾聲中才能不設防的入眠。隨時都會被掐斷脖子的臆造畫面反覆在腦海裡上演。不斷有人翻身,不斷有人泯嘴,夢話連篇,或髒或亂。房間裡,有他的一角是一處格格不入的畫面。他很難想象自己曾經是一個站在各種舞臺上,在萬盞燈光烘托下演奏音樂的一個人。哀鴻遍野的房間裡唯一帶有生機的呼吸也是他失魂落魄下的氣息。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來給自己一個適當的安慰。尤其是當他確信這個房間進進出出的人當中沒有一個像他如此蒙受了巨大的不白之冤。那些經過最初的三四天失眠之後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命運的批判的人正在夢境中尋找新生。而他,與他們不同。
因為柳競一的死亡,他被帶入了原本一生也不可能進入的牢獄。在間歇性的狂躁中,他會後悔當初自己沒有拿一把刀子親自捅死柳競一。這樣,至少他來這裡走一遭也是情有可原。
在他怨恨無處發洩的時候,他會把一切的罪孽歸結在她的身上。感嘆命運。同樣的名字,同樣的學校,同樣的班級,這就是命運會掀起一場海嘯之前的細微徵兆。
想起她的時候總能想起她給他帶來的快樂。但每當這些快樂就要具象化的時候,又會產生一種極大的落差。從萬丈懸崖墜落,掉入一個無比骯髒的泥潭。
他總是想,如果當初她自己去了結墮胎手術,他也許永遠也不會給她一個欺騙感情的罪名。他也總是想,他們分手之前的那段日子,他對她的態度實在是不好。每次她哭的時候,他都要狠下心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並且每一次都拿墮胎的事例要求自己無動於衷。他是那麼狹隘的輕易的就落入了情感報復這種卑微自私的疆域。他想不明白,這些報復心理是天性所致,還是來自缺少戀愛經驗的殘缺少年。
冷淡待她,會給他帶來一種虛空的滿足感。
他和她曾經到過彼此的心裡,但沒有好好住下來。在那個不大的空間裡不斷的戰爭,又千瘡百孔逃離。彷彿一場小丑的演出,遊戲別人,也被人遊戲。他沒有停止對她的思念,他也從來沒有刻意尋找忘記她的法門。這些掙扎來源於最初逃離時的輕率。
兩個人在一座不大的校園裡留下的不是彼此最美好的聲音,而是成涓成海的淚水。他們在琴房樓裡擁抱,什麼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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