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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求者,一顆真心而已。”
若有所求者,一顆真心而已?這句話,猶如醍糊灌頂,又猶如一把鈍鈍的鐵錘,輕輕地敲打著我久已麻木的四肢百胲,剎那間,竟有說不出的滋味。
郎羽,郎羽,你始終是不明白我的所求吧。
悄悄地擦拭完眼角的一片水氣,回眸對長卿笑說道:“長卿把我說得這麼好,若讓別人聽見了,可要笑死了。”
長卿也笑笑說道:“長卿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在長卿眼裡,姑娘便是極好的人。”
“你剛才還說我老是叫你大夫呢。你不也是姑娘的叫我?我叫小蔓,以後你就叫我小蔓就行了。”
“小蔓?”
“便是野有蔓草的那個小蔓。”脫口而出,不假思索,連我自己都呆住了。只不過,縱使我是絕世美人,在這個講究閥閱門第的時代裡,他是高高在上的相國公子,世家子弟,而我,在這些人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名地位卑賤的侍女,再怎樣於他有恩,我也只能是他的一名侍妾,是他日後眾多妻妾中的一個,想想日後自己與眾多女子圍繞在他旁邊的樣子,我想我肯定發瘋了。不行,趁著自己還沒有陷進去,趕緊抽身,於是搖一搖頭,不再去想那些遠離自己的事情。
又聊了一會,不知不覺暮色四合,於是便要向長卿告辭,隱隱約約聞到淡淡花香,風吹過更顯芳香濃郁,不禁笑問:“是什麼花這麼香?”
“是杜鵑。你等一下。”說完轉身折進了園子裡。等他出來裡,手裡已是大束的杜鵑花,隨後遞到我手上說,“回去簪到瓶子裡,整個屋子都香了,或許就不覺得那麼冷了。”
我用力嗅了一下,笑道:“果然好香呢。謝謝你的花,不,謝謝你,長卿。”
“杜鵑花被稱為花中西施,曾有詩人讚譽杜鵑說‘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藥皆嫫母’。
我手捧杜鵑緩緩走了出來。杜鵑,花中西施?那個為了幫助勾踐光復越國而放棄故土,放棄自由,放棄愛情,最後被越王勾踐沉湖的中國四大美女之一嗎?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哦,好冷,或許,冬天已經真正到來了吧。
過河便拆橋
接下來好幾天,我基本上每天一有空就跑到仲長卿那兒,我發覺和他說話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雖然他說話有時候很文縐縐,但是同時我發現,以他的談吐和見識而言,當一個花匠實在是太委屈了,他似乎懂得許多的事情,而且很多地方都有獨特的見解。
“長卿,你懂得那麼多,為什麼甘願只做一個花匠呢?”我發覺好奇心真的是不能控制的一個東西。
“做一個花匠,對我而言,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倒想一輩子做一個花匠。”他說完抬頭望了望迷離的高空,繼續說道:“坐看雲捲雲舒,笑看花開花落。”
我仔細看了他一眼,發覺在他淺色麻衣的穿著之下,他其實真的長得還不錯,容貌俊朗,輪廓分明,尤其是那種眉宇間恬淡的氣質,一時之間,我不由地呆了。
明珠蒙塵,我心裡暗道。
他突然轉過身來對我一笑說:“也因為我是花匠,小蔓姑娘才願意和我說這許多話吧。”
我驀地一驚,為他的這句話,也為觸及自己的心事。或許吧,因為我們身份相近,處境相同,才能如此地傾心相談,而不用擔心哪個高攀了哪個吧。
而那個人,那個人,即使我們再怎樣的曾經患難與共,或淺或深的情愫,始終,我至多也只能是他的一個侍妾,只能是高攀了他。
正午後,我懷抱一束從仲長卿那裡拿來的花興沖沖的走到翠竹軒那。插好瓶子,便拿到到書房處擺放,正看見郎羽伏案寫著什麼東西。我輕悄悄地正想退出去,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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