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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無聲無息躺在落葉堆裡, 一張臉腫得像發麵饅頭,攤開的掌心上有道深見骨的切口,腹部上的血似乎流得比先前慢了些,一點一點染紅了上衣。
何家翎渾渾噩噩的,一顆心在胸膛裡猛烈地跳動著, 腦子一片空白。
「徐俏。」他僵硬著又喚了聲。
依舊沒有人回復他。
何家翎握緊拳頭,抬起眼, 一臉陰鷙地盯著那個男人, 隨手拾起了塊石頭。
男人本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將這半路冒出的傢伙一塊宰了,以絕後患, 然而現下見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狠勁兒, 不免有些發怵。不過在仔細打量過他的身形後,那點懼意便蕩然無存了, 一個紙老虎而已, 怕什麼?
「呸——」男人不屑地吐了口痰,舉著匕首沖了上去。可他萬萬沒想到, 這小白臉邪得很,見到利刃躲都不躲一下,不僅不躲,反倒順著揮刀而下的方向,利落又堅決地捉住了他的手腕,而後狠力向右一擰。
只聽「卡啦」一聲,骨頭似乎斷裂開來了。
「我操!」男人吃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男人這才曉得自己輕敵了, 紙老虎咬起人來,那也能要人命的。沒等他出手反擊,何家翎又舉著石塊朝他門面猛揮過去。
「啊!」
鮮血瞬間模糊了男人的雙眼,他咆哮著,伸出雙手,毫無章法地拼命掙扎。
在此間隙,何家翎又抱住他的腦袋,猛地摜向地面。
男人趴在林地間,發出悽慘的咆哮,他口鼻出血,顧不上疼痛,連連哀聲道:「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我錯了!」
何家翎聽不到他的求饒,一腳踩在了他的肋骨上,撿起被他丟下的匕首,對著他的喉嚨比了比。
男人死死地盯著刀尖,嚇得喊不出聲了。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男人滿腦子都是這句話,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何家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利刃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在即將落入骨肉時,被一陣吶喊給叫停了。
「何家翎!」
徐俏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大吼出聲。
何家翎身形一晃,顫巍巍地轉過身,空洞的眼裡略過一絲光亮。
「別這樣!」徐俏強撐著眼皮,費力地抓住他的褲腿,哆嗦道:「我沒事,你別衝動。」
何家翎轉了個方向,將刀釘進了男人的手背裡。
「啊!」男人除了嚎叫,不敢再動彈。他知道自己是保住命了,所以這一聲聲的嚎叫裡,只有痛楚,沒有恐懼。
何家翎踢開他,手忙腳亂地蹲下身,小心將徐俏的上半身給托起,「我、帶你去醫院,你別閉眼……」
「我沒事。」徐俏緩慢地移動眼珠,聲音愈發微弱,「我一點都不疼,你別怕啊。」
何家翎抓住她的胳膊,將她背在身上,一刻也不敢耽擱,提著口氣,向山下狂奔。
徐俏趴在他的肩頭,兩隻手臂軟綿綿地耷拉下來,她累得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連握個手電筒,她都覺得費勁。方才要不是那人的慘叫聲太過悽厲,她怕是就此昏睡過去了,也不知何時能睜眼。
她拼著勁醒過來,入目就是何家翎那不管不顧的行徑,心下駭然,想也沒想便脫口喊了他的名字。
她知道他瘋,瘋子做事是不考慮後果的,但她不能讓他這麼瘋下去,他沒有壞心的,自己捱了打了,他都無所謂,他大抵是見不得她遭罪。他向來如此,生氣了,難過了,不會說,只會用拳頭來表達。
何家翎沿著來時的路,馬不停蹄地在山間飛躍,他似乎是感覺不到累,一手託著徐俏的屁股,一手抓著手機狂打急救電話。奈何林子裡訊號太差,他連播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