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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她搭上了門把,緩緩向左擰了半圈。
事後想來,戴婉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來的膽子,她只記得他傷得很重,她迫切地想要看一看他怎麼樣了。
屋內窗簾大開,烈陽將四處照了個通亮。
何家翎還是剛進門時的那副模樣,他緊閉雙眼,氣若遊絲地躺在床上,沾滿血的手臂垂了下來,指尖虛虛點著地面。
戴婉倚著門,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同學?你還好嗎?」
他仍是沒反應。
戴婉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竟是燙得驚人。她當即轉身衝下樓,「阿姨,阿姨,何家翎發燒了……」
然而客廳裡空無一人,溫榕已經走了。
戴婉跑回家,從櫥櫃裡提了個藥箱,又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她手忙腳亂地跪坐在床邊,餵何家翎吃了兩粒退燒藥,隨即又替他簡單地處理了傷口。
她無聲無息地守在床邊,凝視著他的眉眼,心中暗暗感嘆:真好看呀,要是脾氣能再好點就好了。
想著,她自己先笑起來了,覺得自己要求挺多,痴人說夢。
戴婉在何家翎退燒後,便悄然離開了,她沒留在何家吃晚飯,不知怎麼的,她覺得溫榕有些古怪,對她熱情過頭了,可對何家翎卻異常冷淡。
晚上徐女士送夜宵來房間時,戴婉忍不住八卦了句,「媽,何家翎是溫阿姨親生的嗎?」
「當然了。」徐女士不解道:「為什麼這麼問?」
戴婉搖搖頭,「沒,就是看起來不像。」
這天之後,戴婉除了畫畫,每天放學還有件大事要做,那就是偷偷跟著何家翎,防止他打架。
他打架的樣子,戴婉見過,就跟瘋了似的,看得人心驚肉跳。她生怕他下手不知輕重,把人打死。
不過跟了幾回以後,戴婉便發現了,大都是別人手欠,主動來招他。要不就是他看到有人受欺負了,假裝路過,順手幫了一把,結果為此惹上了麻煩。
有次,一群校外的混混在巷子裡堵住了何家翎。對方五個人,而他形單影隻的,哪裡對付得了。
於是戴婉躲進了旁邊二樓的漢堡店裡,點了兩杯可樂,找準時機,從視窗往外倒,倒在了染著黃毛的小頭頭身上。
黃毛被嚇了一跳,仰起頭,罵罵咧咧道:「操你媽,沒長眼睛啊?」
話音剛落,一杯冰可再次迎頭澆來。
黃毛扯著嗓子怒吼道:「操你媽!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五人幫甩下何家翎,氣急敗壞地往漢堡店趕去。
那時,戴婉早就從後門逃之夭夭了。
諸如此類的事件還有幾次,不過有時對方人太多,或是位置不好,她幫不上忙,便只能報警解決了。
如果何家翎受傷了,她還會找藉口到他家去一趟。
她像一條隱形的小尾巴,跟隨在他左右。
她總是很小心,生怕他發現她的存在,認為她是個變態。
夏日午後,戴婉趴在課桌上,靜靜地看著窗外。
蔣樟從她身邊經過,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了嘴角帶傷的何家翎。
他登時來了興趣,彎腰湊近她的耳邊,笑嘻嘻道:「你喜歡他啊?」
戴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蔣樟咋舌道:「大小姐,想不到你這麼叛逆呀。」
戴婉不明白,「這跟叛逆有什麼關係?」
蔣樟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個瘋子?」
戴婉氣道:「他哪瘋了?」
蔣樟「嘖」了一聲,「看你這護的,說都不讓說。」
戴婉懶得理他。
蔣樟興趣未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