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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這方面你還有別的想法嗎，赫布？&rdo;

&ldo;哪一方面？&rdo;

&ldo;坐這條破駁船航行。&rdo;

&ldo;我並不認為這是條破駁船。&rdo;

&ldo;它可不是&l;瑪麗女王號&r;。&rdo;

&ldo;&l;瑪麗女王號&r;可不會裝猶太人去巴勒斯坦！呸！它可以一下子裝二萬人，跑一趟賺一百萬美元。&rdo;

&ldo;我們為什麼浪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呢？&rdo;

&ldo;裝發電機的電樞用了兩天，然後這三天颳大風。我們會開走的，別著急。&rdo;

一陣冷風吹開了路易斯身上的毯子，羅斯把它重又裹好。

&ldo;赫布，難道我們‐‐我們這三個人‐‐沒有在羅馬飽受驚嚇麼？在美國大使館周圍的那些暴徒就是大批流氓，我確信，他們是想在宣戰後來點刺激。&rdo;

&ldo;喂，警察當局從四面八方把想要進使館去的人抓起來。這些我倆都看到了。天知道他們會怎麼樣。再說，他們可能還不是猶太人哩！&rdo;

&ldo;我敢打賭，&rdo;傑斯特羅說，&ldo;只要他們護照設問題，不管是不是猶太人，現在都要被安置在哪一家舒適的旅館裡，等著和在美國抓起來的義大利人交換。&rdo;

羅斯頂了他一句：&ldo;只要我能不回羅馬，我就不去。我過得挺快活。&rdo;

傑斯特羅用地道的希伯來語說：&ldo;你學新的語言學得怎麼樣了？&rdo;

&ldo;天啊！&rdo;羅斯瞪著他。&ldo;你能教，是嗎？&rdo;

&ldo;波蘭的猶太教經院教育是沒有什麼能取而代之的。&rdo;傑斯特羅笑了笑，摸著鬍子，又重新用波士頓音的英語說。

&ldo;你幹嗎不在經院念下去呢？我甚至沒有受過戒。我不能原諒我的父母。&rdo;

&ldo;唉，真是年輕無知，&rdo;傑斯特羅說。&ldo;我迫不及待地逃離了經院，那地方簡直像監獄。&rdo;

這時娜塔麗正朝著駕駛臺下拉賓諾維茨的艙房走去。在這之前她從未去過那裡。他請她在他桌邊那張椅子上坐下，桌上堆滿了檔案、髒衣服和油膩的工具。他坐在沒有鋪好的床上，弓著背靠著艙壁，壁上裝飾著從雜誌上撕下來的深棕色裸體畫。惟一的一盞電燈發出的光是這麼暗，菸草的煙霧這麼濃，以致娜塔麗只能看出這些東西。對著她的尷尬的微笑，拉賓諾維茨聳了聳肩。他穿著油漬斑斑、大得累贅的工作服。他因過度疲勞，圓臉都變成土灰色的了。

&ldo;這是輪機長的藝術收藏。我佔用了他的房間。亨利太太，我需要三百美元。你跟你的叔叔能幫忙出一點嗎？&rdo;她吃了一驚，什麼也沒說。他繼續說：&ldo;赫布-羅斯願意拿出這筆錢來，可是他已經付得太多了。要不是他，我們就不會把事情進展到這地步呢。我希望你和你叔叔每人能給一百元。那才比較公平。老頭子們都比較小氣，所以我想還是提請你考慮。&rdo;拉賓諾維茨的英語講得很清楚，但是外國口音很重，而且他用的俚語已過時，像是從舊小說裡看來的。

&ldo;這錢幹什麼用？&rdo;

&ldo;fetchi‐tchi，&rdo;他把粗粗的拇指在兩個指頭上來回移動，疲倦地微笑了。&ldo;行賄。港務長不讓我們離港。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開始時很友好，但是後來變了。&rdo;

&ldo;你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