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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拜倫:
我知道你出海作戰去了,所以我拆開了歐洲寄給你的信件。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些信。由於怕這些信件遺失,我已經給它們複製了副本。娜塔麗的經歷使我和帕米拉都感到恐怖。&ldo;恐怖&rdo;這個詞還嫌用得太輕了。我們仍舊無法理解,一個美國女子竟然會經受這樣的折磨,但是看來她是碰在點兒上了。
這兒,在美國,真實情況一直到現在才開始透露。艾森豪將軍把新聞記者派到了布痕瓦爾德、達豪、貝爾根‐貝爾森以及所有那些地方去。報紙上整版刊載了這方面的照片和報導。娜塔麗能夠倖存,說明她具有堅強的毅力,同時這也許應當歸功於我們祈禱的力量。然而,祈禱並沒能挽救幾百萬被屠殺了的人。這次都虧了這一位叫拉賓諾維茨的人,他手下的人當時在圖林根工作。我管這件事叫神明的拯救。我相信,她都虧了神佑才保全了性命。他的信詳細說明瞭事情的經過。
許多日子以來,帕米拉一直問我:&ldo;為什麼要進行這樣一場醜惡的戰爭?你的兒子為什麼必須犧牲?我們達到了什麼目的?現在,這件事清楚了。我們必須將那個能使這種邪惡猖獗泛濫的政治制度從這個星球上加以肅清。它可是十分頑強的。俄國人、英國人和我們的聯合力量,總算勉強遏制了它的勢力。否則它是盡可以在整個世界上橫行無忌的。因為日本人和這股勢力合在一起了,所以我們必須把日本也打垮。華倫是為了一個偉大的正義事業而犧牲的。現在我明白了這一點,將來我永遠不會改變這種想法。
你的孩子離開了特萊西恩施塔特好幾個月,人一直很好,因為娜塔麗看到他在布拉格郊外農場上拍的照片。你不要灰心。也許還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找到他。如果你要打電話給我,可以打到白宮海軍副官辦公室。那是我的新職務。晚上可以打到我們的公寓裡,那兒的電話號碼是共和區4698號。
帕姆附筆問好。
爸爸
一九四五年六月十四日
底下,在一張上端印有&ldo;陸軍醫療隊&rdo;的信箋上,拜倫看到打字機打的這樣寥寥幾行字:
親愛的拜倫:
我現在好一點兒了。去年七月裡,班瑞爾來到特萊西恩施塔特,帶走了路易斯。後來,我收到了孩子在布拉格郊外一個農場上拍的照片。他看上去挺好。阿夫蘭說,他們會找到他的。我愛你。
娜塔麗
一九四五年五月二十日
(以上口述由美國看護隊陸軍中士埃米莉-丹妮護士筆錄)
顫巍巍的簽名是用綠墨水寫的。
阿夫蘭-拉賓諾維茨的一封長信,用打字機打在薄蔥皮紙上的,是用同一支筆簽的名。
親愛的拜倫:
我口頭說的英語,要比書面寫的好一些,同時我又很忙。所以,我就把這封信寫得簡短一些,讓你知道事情經過。首先要說的是,她患斑疹傷寒已經好了。她現在需要調養,人非常虛弱。戰時難民救濟委員會來訪問的,是一個愚蠢的女人,所以娜塔麗在陳述書裡的那些話,聽來也就像愚蠢的人說的了。現在她人已經清醒,話也說得有條理了,但很容易哭,不願意談她的遭遇。經過那幾次訪問,她發了三天燒。這種情形以後再不容許發生了。她託我寫這封信給你。你可以看出,她寫字時手抖,因為人虛弱。再說,她也不願意回憶和寫下那些事。
長話短說,我參加的一個救濟團體的辦事處設在巴黎,至於那些瑣碎的細節,我這裡就不去多談了。我們正在清理那些遭到納粹破壞的地區,把一些流浪和挨餓的猶太人送進難民營,以便讓他們恢復健康,然後啟程去巴勒斯坦。這是一件十分艱巨的工作。德國崩潰的時候,黨衛軍一時不知道把這些沒被他們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