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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說的好像是陸軍的估計吧。&rdo;

&ldo;那麼，明確地說好嗎？要知道，我是一個野戰炮兵。&rdo;

&ldo;麥克阿瑟將軍主張進行長期陸地作戰，總統先生。但是，潛艇的封鎖，再加上空軍的轟炸，可以比這更快迫使日本人投降。&rdo;

&ldo;可是，他們在沖繩打得挺兇哩。&rdo;

&ldo;他們確實打得挺猛。但是他們就要用光作戰需要的一切。&rdo;

&ldo;咱們無須進攻本州嗎？&rdo;

&ldo;我是這樣看的，總統先生。&rdo;

&ldo;那麼咱們不必要俄國人在他們那兒幫助結束這場戰爭嗎？&rdo;

&ldo;是的，我認為不必要了。&rdo;

杜魯門雙手放在面前桌子上，透過閃閃發亮的眼鏡，直瞪瞪地瞅著這位將軍。帕格用那幾句簡短而有把握的話不假思索地答覆了對方單刀直入的追詢。他不知道除此以外還有什麼別的應付方法。這個人的作風完全跟羅斯福兩樣。羅斯福總是自己先說，或者逗帕格說幾句輕鬆的笑話，再問問他家裡人，使他不再感到拘束，覺得他們可以閒聊上一個整天。杜魯門彷彿是一位新來的艦長，由於長相和態度都不相同，就顯得不大像是一個真實的人物。但是，無論這個職位他擔任得多久，他永遠也不會擁有羅斯福那種崇高的威望。看來這一點是明顯的。

&ldo;好吧，我希望你說得對。&rdo;杜魯門說。

&ldo;我可能和三軍參謀長同樣是錯誤的，總統先生。&rdo;

&ldo;還有留在中國大陸上的那些日本大軍怎麼辦？&rdo;

&ldo;那個嘛，總統，您只要割了章魚的腦袋，它的肢體就會僵了。&rdo;

很自然地映出的笑容，使總統呆板的表情顯得溫和了，緊閉著的那個嘴也咧開了。他雙手勾著腦袋向後一仰。&ldo;我說，那些俄國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將軍？你被派到那兒去過。他們怎麼不遵守自己的協定？&rdo;

&ldo;什麼協定，總統？&rdo;

&ldo;喏，任何協定。&rdo;

&ldo;根據我的經驗，他們一般是遵守協定的。&rdo;

&ldo;是嗎？瞧你在這一點上就完全錯了。在雅爾達會議上，史達林同意在波蘭進行自由選舉，那是一次很莊嚴的承諾。可是現在他們正在精心挑選所有的候選人，準備這樣強行捧出他們那個盧布林傀儡政府。他們之所以能這樣為所欲為，你可以想像得到，是因為他們有軍隊佔領著波蘭。邱吉爾竭力反對這件事，我也竭力反對。上星期我向莫洛托夫談到我對這件事的看法。他說他有生以來從來沒聽人向他這樣談過話。我說：&l;遵守你們的協定，就不會有人對你這樣談話了！&r;&rdo;

這時候杜魯門的表情和談話都顯得那麼怡然自得。聽他這樣談話時，帕格-亨利一剎那想起：蘇聯境內遭到破壞後留下的廢墟，他和葉甫連柯將軍所作的幾次旅行，史達林格勒的斷壁殘垣，燒毀了的那些德國和俄國坦克，再有那些屍體；還想起了：他怎樣設法跟俄國人打交道，跟他們喝酒，聽他們唱歌、看他們跳舞。哈里-杜魯門是一個實心眼兒的密蘇裡州人。他以為所有其他人都會像他那樣，也是一向安居樂業、從未遭到轟炸和入侵、只知道實心眼兒辦事的密蘇裡州人。這方面存在著一個很大的裂痕。羅斯福知道有這個裂痕，長期以來彌縫了它，這才能夠打勝這場戰爭。也許，此後再也不能夠和蘇聯保持這樣的關係了。

&ldo;總統先生，在這個問題上，您有俄國專家們給您出主意。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