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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病重,睿王又虎視耽耽,所以聖上昭我回去……”沈絳歪頭等著趙宗實繼續往下說,沈絳覺得這不過是皇上要召回信任的將軍護駕,卻沒有想到接下來的話讓他啞口無言。
“聖上昭我回去執印東宮。”執印……東宮?雖然言辭委婉,但是沈絳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四個字的含義:當太子!怪不得你會這樣雄姿英發,這樣氣蓋天下,這樣年少得意,這樣藐視天下,原來你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未來的天子。沈絳暗罵自己白痴,怎麼就沒想起這耳熟的“趙宗實”三個字其實是宋英宗的名諱,而那周敦實之所以改名周敦頤,不正是為了避諱這個“實”字?
沈絳不怪趙宗實隱瞞他,因為從周圍的人對他的態度,他本應該能推斷出來的,更何況,他也沒有對他隱瞞姓名,所以怪只怪自己麻痺大意、和缺乏聯想。
“確實是升官了呢,你不是應該叫宗寶麼?”沈絳叉開話題,他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和這未來天子對話,怪不得有人要刺殺他,他還天真的以為這是王侯勾結外族刺殺小小防禦史這樣沒營養的行為,原來要刺殺的還是他,只是這人身份非凡。
“宗寶是皇上起的,宗實是父親起的。”是了,歷史上的趙宗實是這樣孝順的。
沈絳一時沒了話,他想起了那宋英宗那著名的“皇考事件”和那讓人扼腕的英年早逝。本來能遇到皇上,足夠讓沈絳興奮一年都睡不著覺,但是現在他卻一點也不高興,是不是因為自己愛上了他,所以他無法高興於自己的愛人有這樣一個身不由己的身份和命運?
趙宗實摟過無話可說的沈絳,“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沈絳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好能看見那雙眼睛。“答應我,當個好皇帝,保重身體還有,抱我。”沈絳沉了眼睛,靠在趙宗實身上,感受著那溫暖的胸膛,顫抖的懷抱。最後一次了,就讓自己和他放縱一下吧。
意亂情迷時,沈絳終於找到流淚的理由,或許是疼,或許是離別,或許又是別的。
身上的趙宗實是那樣小心翼翼,溫柔地吻去他的淚滴,“絳。我愛你。”
恐是仙家好離別,故教迢遞作佳期。
由來碧落銀河畔,可要金風玉露時。
清漏漸移相望久,微雲未接歸來遲。
豈能無意酬烏鵲,惟與蜘蛛乞巧絲。
“跟我走,可好?”沈絳搖頭,他雖是太子,卻不是仁宗親生,多少人等著抓他的把柄,把他拉下萬劫不復,自己怎能去擾他清白。更何況,他還有蘇家那兩個寶貝學生放心不下。
“恨我麼?”沈絳搖頭輕嘆,“我不後悔。”這句就已足夠,不悔不恨。
沈絳披上單衣,赤足下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掬一把月,“情字何解,明月知。宗實,我不能許你未來,但你要記得,我也愛你。”
趙頊抱著沈絳的腿,說什麼也不走,沈絳強忍淚意,抱起他,輕聲哄著,“頊兒,記得先生教你的最後一課:子曰:愛親者,不敢惡於人;敬親者,不敢慢於人。愛敬盡於事親,而德教加於百姓,刑于四海。蓋天子之孝也。《甫刑》雲:‘一人有慶,兆民賴之。’這是《孝經》的天子章第二,講的是天子一人有善行,萬方民眾都仰賴他。頊兒要記住。”懷裡這孩子用心在揹著,沈絳摟緊了他,這般乖巧的孩子,以後怕是再也入不了自己的懷了。他也將是受萬民景仰,流芳百世的好皇帝。
第十章
10。
春雪空濛簾外斜,霏微半入野人家。
趙宗實帶著小趙頊回到都城汴梁,被正式立為太子,入主東宮已經六個月了,現下已經是公元1055年,仁宗至和二年春天了,天氣卻突然轉涼,連著下了幾天的小雪,趙宗實靠在窗戶前,想到了某個一看到雪就興奮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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