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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祿喘了喘氣，&ldo;陛下，是三殿下回京了，如今正在殿外候著呢。&rdo;

&l;啪嗒&r;一聲，手中的木杵掉在了地上。洛帝呆呆問道：&ldo;老三？老三回來了？&rdo;不等孫祿回答，他連忙站起身，罵道：&ldo;你個老東西！老三回來了就趕緊把他領進來，讓他跪在殿外幹什麼？&rdo;

&ldo;奴才該死，奴才這就請殿下進來。&rdo;說著，孫祿急忙轉身向外跑去。

洛帝卻忽然喊住他，&ldo;等等。孫祿，你來瞧瞧朕，這個樣子精神嗎？&rdo;一雙渾濁的眼睛摒棄了往日的死氣，滿是生機與活力，彷彿回到了十年前。

孫祿一楞，又當即笑道：&ldo;精神，陛下還跟十年前一樣呢。&rdo;

洛帝笑了，&ldo;老東西，就你會說話。去吧，把老三叫進來。&rdo;他一邊說又一邊盤坐下來。

孫祿得了旨意，立馬把三皇子領進來。三皇子進入殿內，剛準備行禮就被洛帝制止了：&ldo;不必行禮了，過來給你母妃上一柱香。&rdo;

三皇子一頓。洛帝身後立著兩個諾大的牌位，一個是皇后的，一個是皇貴妃的。洛帝笑著對皇后牌位道：&ldo;這個小兔崽子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他在北漠有沒有給你上過香。如今他回來了，我叫他給你上柱香。&rdo;

三皇子走到洛帝身側，蹲下身輕輕握住他的手。他道：&ldo;父皇，這些年你還好嗎？&rdo;

洛帝瞧著與皇后有七分像似的三皇子，一時間濕了眼眶。他笑了笑，&ldo;好，怎麼不好？只是時常想念你母妃。&rdo;他頓了頓，&ldo;先帝孩子多，每次宮宴只有受寵的皇子皇女才能參加，朕從來沒有參加過。有一次你母妃迷路了，結果跑到了朕的宮裡來。她一點不著急回去，反而與朕玩耍起來。那時候朕個頭小，她總以為朕是弟弟，其實朕比她還大三歲。從那以後，只要是宮宴，她就會偷偷溜出來找朕，給朕帶好多東西，例如什麼糕點、泥人……&rdo;

第八章

三皇子靜靜聽著。

洛帝說了許久，似乎透過三皇子的臉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他始終帶著淺笑，暮色沉沉的面容也多了生氣。片響，他放下木杵，在三皇子攙扶下，步履蹣跚地站起來。

他笑道：&ldo;老了，不中用了。才坐了一會兒，腿腳就不利落了。&rdo;

三皇子一頓，&ldo;父皇，你在壯年。&rdo;

洛帝愣住了，又道：&ldo;是啊，朕在壯年，在壯年。&rdo;

晉國的平均壽命約摸一百歲，洛帝當前四十多歲，在現代相當於三十多歲，說壯年一點也不過分。可自從皇后去世，他的身體就每況愈下，如今連六十歲都不如。

此時，一名小太監跑了進來，跪地稟告道：&ldo;陛下，二皇子殿外求見。&rdo;

洛帝笑了，對三皇子道：&ldo;今天是要好事成雙，你回來了，你二哥也回來了。&rdo;說完，又對小太監道：&ldo;快把叫二皇子進來。&rdo;

須臾，一道欣長身影進入殿內。他一進殿內，洛帝便道：&ldo;老二，你過來。&rdo;

仉軒一怔，不疾不徐走向洛帝。

洛帝仔細打量一番，道：&ldo;長高了。朕還記得你當年走的時候，只有這麼一點高。&rdo;說著，他用手比劃了一下，滿臉是笑意。&ldo;這些年你不在回京，每年只給朕送畫像。可朕瞧著那些畫像，你還是那麼一點高。朕每次給你寫信叫你多吃一點，其實就是怕你長不高，怕你母妃在地下怪朕沒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