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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銅爛鐵。

果然，仉南笑了笑說：&ldo;這不是劍，是鈍器。也不知子戚用了何等方式，醒來後身上力氣大了許多，故而換了一把武器。&rdo;

裴子戚愣住了，不動聲色的紅了臉頰。還好仉南不知實情，他還有臉面在他面前晃悠。他坦然的笑了兩聲，拱手道：&ldo;早年遇到一位薛神醫，留下了一些方子專治疑難雜症。此次救下殿下乃是碰巧、碰巧……&rdo;

彼時，旭陽東升，一抹晨曦灑落裴府，恰是落在仉南面頰上。長長的睫毛染成金黃色，一翕一合，琥珀色眸子泛出淡淡的金色。他凝向裴子戚，白皙的肌膚透出溫柔的流光，微笑說：&ldo;不管是不是巧合，子戚救了我便是事實。&rdo;

裴子戚失神對視，忘卻了時間，傻愣愣的站著。光芒越綻越烈，漸漸退卻了顏色，只見琥珀色的眸子流淌著柔和的波紋，似笑非笑、溫婉纏綿。一陣徐風颳過，後院的銀杏葉飄了出來，徐徐落在他的肩頭上。

仉南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他的肩頭。他卻猛然回神，連忙退了兩步，慌亂的擺起衣擺。某些話不需要說完，卻盡在其意：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他救了他的命，他也救了他的命，這就是扯不清了……

他垂頭拱手道：&ldo;殿下，卑職想起有些要事，先行一步。&rdo;語罷，他轉身離去，又聽見溫柔的嗓音響起：&ldo;裴大人尚未用膳吧。想吃什麼？我去廚房做。&rdo;

裴子戚止了腳步，側身垂頭道：&ldo;不敢勞煩殿下大駕，卑職在外面吃即可。&rdo;

仉南執著的笑笑，一字一句如玉珠落盤：&ldo;我等你回來。&rdo;

裴子戚看向他，張了張嘴，最終側身離去。待走兩步，他回頭望去，只瞧仉南站定原地，凝遠他的身影一步不曾動搖。他嘆了一口氣，不忍道：&ldo;殿下，過去了便是過去了，何必執著於此？死去的人回不來，不如珍惜眼前人。&rdo;

仉南淡淡一笑，笑得很淡隨風即去。他輕語道：&ldo;子戚，你誤會了，我從未將你看成清兒的替身。&rdo;

裴子戚震悚了，瞳孔微微收縮。從來將他看成雲清替身，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雲清？還是隻是一個試探？少頃間，他恢復如常，拱手笑說：&ldo;殿下分得清自當好。卑職尚有急事先行一步。&rdo;語落，他闊步離去，不再回頭……

他漫無目的的穿過廊道，不知不覺走到了馬廄。車夫見他來，連忙放下手上飼料，笑盈盈道：&ldo;老爺，您怎麼來了？您這是準備去哪？小的這就給您駕車去。&rdo;

裴子戚看著車夫的笑臉，抿著嘴唇許久不語。片晌，他嘆氣無奈道：&ldo;去孫府吧。慢點駕車，估計這會孫大人還在睡夢中。&rdo;

&ldo;好咧。&rdo;車夫高聲應道，又說：&ldo;老爺，小的多嘴一句，您怎麼這個時辰去看望孫大人了？&rdo;

裴子戚笑了笑，嘴角閃過一絲苦澀。他的聲音很輕，彷彿自言自語的嘟囔：&ldo;人要有根有本，總要有一個地方待著。&rdo;

車夫摸了摸腦袋，一個字也沒聽清，但也識趣的沒再追問。他迅速駕好馬車，載著裴子戚離開了裴府。裴子戚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挑開車簾看向裴府，似乎透過裴府看到了那個站定的身影，久久等待著他無怨無悔……

裴府消逝，他放下車簾，依在馬車上緘默無語。他望著自己的手，一陣如有所失。待過片晌，他似乎倦了，徐徐閉上了眼睛，耳邊依稀響起清脆的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