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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瞪大眼，觀其神態，手裡捧著的不像是至關重要的京郊城防，反而像是塊燙手山芋一樣。昭文帝心中滿意，面上的神態便更加慈和：&ldo;你母后憂心許久了，一會兒你去鳳儀殿讓她看看，免得她掛心。&rdo;

陸湛佯裝回神，妥帖應了。

直到走出內殿大門，暖融融的陽光重新落到身上，陸湛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垂在袖子裡的手指悄然收緊，牢牢地捏住了手心裡的虎符。想了想，他轉過身，面朝內殿表情虔誠地拜了拜，這才好像太過激動一般，肢體動作有點不協調地走了。

內殿裡，小太監一五一十地將陸湛的舉動詳細地回稟給了昭文帝，昭文帝怔愣了下，片刻後笑著搖了搖頭：&ldo;湛兒啊……是個好孩子。去，傳朕旨意，說雍王身子不爽，賜其轎攆代步。&rdo;

昭國宮規森嚴，能在宮中乘坐轎攆的只有昭帝、皇后和兩位貴妃。迄今為止，陸湛還是第一個有幸在宮中乘坐轎攆代步的皇子。這麼大的動靜，皇后一早就收到了訊息，是以陸湛一下轎子就看到皇后身邊的李嬤嬤正站在門口等他。

&ldo;母后可是等急了?&rdo;陸湛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臺階，身形快得都帶起了一陣風。

李嬤嬤正想回答，就見陸湛已經一挑簾子進了內殿。

日頭晴好，氣溫漸高，鳳儀殿裡已經布上了冰盆，一進門就能感覺到絲絲的涼意。陸湛被撲面而來的涼氣一激，熱到微微發紅的面色又恢復了正常。

皇后一早就揮退了伺候的人，此刻正端坐在小桌後略有些無奈地看著他：&ldo;多大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怪不得到現在還娶不到王妃。&rdo;

又來了，陸湛頭疼地想，每次他一來鳳儀殿皇后就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變著法子催促他娶妻，陸湛一聽就頭大。為免皇后繼續說下去，陸湛拉了下衣袖，將虎符摸了出來：&ldo;母后，我那不是毛躁，而是不得不演戲……父皇他將京郊城防的調兵虎符交給我了。&rdo;

皇后一驚，顧不上再說他，拿起那塊印章細細看了看：&ldo;怎麼……怎麼就突然放手給你了?他不是一直死死抓在手裡嗎?&rdo;

&ldo;為了補償。&rdo;陸湛喝了口茶，低聲接話，&ldo;不過我也沒想到他這次會這麼痛快。&rdo;

皇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ldo;我知道了，前天晚上他翻了如貴妃的牌子，半夜卻急匆匆地走了，還禁瞭如貴妃的足。聽彤史說，他似乎還發了火。&rdo;

陸湛笑了笑，反應過來：&ldo;應該是如貴妃又去為老大求情，也許是哪句話激怒了他，讓他記起我的好了。&rdo;

自從察覺昭文帝的心思後，陸湛便塑造出了一副不爭不搶、及時避嫌的模樣，昭文帝倒是沒被他的外表矇蔽，還命人調查過幾次，也徹底讓陸湛冷了心‐‐父子親情還比不得帝王權勢。

好在昭文帝一直未能調查出什麼，眼下還將虎符交給了他，看起來倒像是漸漸信了他。陸湛多年的籌謀終於有了成效，卻也沒被這點轉變沖昏頭腦，整個人依舊冷靜。

&ldo;湛兒，&rdo;皇后心疼地拍了拍兒子的手，不想再提這件事，就撿了些輕鬆的事來說，&ldo;說起來今天淑貴妃找我了，說要再給順王迎娶一位側妃。&rdo;

陸湛對這些事興趣不大，只捧著瓷杯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皇后恨得牙癢癢，卻又拿他沒辦法，只得故意刺激他：&ldo;你就不好奇她們看上了哪家的姑娘?&rdo;

陸湛一怔，腦子裡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