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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沒討過女孩子的歡心，可他認認真真地看了話本‐‐那話本上就這麼寫的，什麼月上柳梢，煙火璀璨的景色最能打動人心，怎麼到他這裡就不好使了呢?

陸湛著實百思不得其解，臉色微僵的樣子看得沈晚都有點於心不忍。輕咳了聲, 將笑意壓下，沈晚剛想禮節性地誇讚他幾句, 卻先聽到一陣不小的動靜。

和青楓莊的外牆不同，莊子內的院牆倒是不高，約莫也就比成年男子高那麼一尺左右。左右會到莊子來的人都非富即貴, 沒人會做爬牆這類有失身份的事情。但眼下，那右側的院牆處分明是有人在爬，沈晚微微睜大了眼，有點意外地看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從院牆的另一側探出頭, 繼而艱難地翻了過來。

但畢竟年紀大了, 身子骨不再那麼靈活，老人跳下院牆的時候一個沒站穩，晃了晃摔在了地上。

這聲悶響總算讓他們回了神, 陸湛往前走了兩步, 下意識用身體護在沈晚的前面, 擰眉看向花樹後正嘆著氣的老人：&ldo;你是誰?為何要爬牆?&rdo;

老人卻沒回答他, 只是抬眼瞧了下滿園的小燈籠, 眼裡似乎還含著點淚水。陸湛本來以為他是摔疼了，但看他的樣子又不太像。

&ldo;青蘇，過來。&rdo;陸湛護著沈晚往後退了幾步，低聲喊人。

守在遠處的青蘇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快步上前。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院子，下意識順著陸湛警惕的目光看過去，正巧和老人聞聲看過來的視線撞到一起。認出他是誰後，青蘇嘴角一抽，一時間只覺得頭疼。

&ldo;主子……&rdo;青蘇悄悄瞄了沈晚一眼，正斟酌著這話該怎麼說，卻被一陣突然響起的大笑聲給驟然打斷。

&ldo;哈哈哈哈……&rdo;那老人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看起來莫名多了點神色癲狂的味道。陸湛心裡一緊，正要護著沈晚再往後退一退，那老人卻停下了笑，一臉欣慰地看著他們。

&ldo;我寫了那麼多話本，終於有成真的了。&rdo;他喃喃道，&ldo;公子痴情，小姐傾心，月上柳梢，情定今宵……好好好!&rdo;

陸湛眼皮一跳，整個人都要僵了。

青蘇更是如臨大敵，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快步上前將老人攙起來，半扶半攬地就往隔壁院子送。但老人似乎受到了很大刺激，絲毫沒察覺眼下情形的怪異，竟還在那裡唱起了小曲：&ldo;一面之緣呀，竟讓他亂了魂，失分寸……&rdo;

他聲線沙啞，但勝在情真意切，聽在耳朵裡讓人莫名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青蘇腳下一亂，險些給旁邊這位秀才祖宗跪下了，僵著背，青蘇連看一眼陸湛也不敢，明明攙著人卻硬生生走出了健步如飛的感覺。

偏偏沈川也是個不懂看人眼色的，還在那傻乎乎地詢問：&ldo;哎，這人是誰?青蘇你做什麼捂著人家的嘴?&rdo;

青蘇額角青筋亂跳，忍無可忍之下騰出一隻手，將就會在那叭叭叭胡言亂語的沈川也一起給拖走了。

他們漸漸走遠，院子裡又恢復了安靜。但這安靜又和之前不同，多了種微妙的味道。沈晚一開始還有點一頭霧水 ，但前後一聯絡也反應了過來‐‐

那老人怕不是個寫話本的，陸湛應該是把人家寫下來的場景給還原了。

想通這點，沈晚那本來苦苦壓下的笑意頓時再也忍不住，彎著眼睛無聲露出了個笑容。陸湛受了打擊本來就有點沮喪，眼下被老秀才這麼一鬧更是心虛得緊，根本不敢看她，倒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