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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看,誰來了?」左雲舒指著唐小左,溫柔道,「雲梔回來了,她沒有死,她好好的回來了。」
唐小左猶豫片刻,上前一步,生硬地叫了聲「爹」。
她這一聲叫完,便見左浩天的眼睛一動,循著聲音看了過來。他面如死灰的臉上忽然有了表情,雖然極為細微,但明顯和方才不一樣了。
左雲舒示意她多說幾句話,唐小左深呼一口氣,將左浩天幻想為師父,終於調動起情緒,眼泛淚光:「爹,您為什麼病得這麼重?女兒不孝,現在才來看您……」
許是她演技感人,左浩天竟激動起來。他緩慢而艱難地向她伸出手,喉嚨中發出含糊的聲音,似乎是在叫「小梔」這個名字。
唐小左很配合地握住他的手,順勢坐在床沿上。「爹,我在這裡……」
左浩天一聲哽咽,眼角竟流出淚來。他發音困難,吐字不清,卻仍是努力地喚著自己女兒的名字。饒是唐小左這樣一個外人,面對這樣的情景也不能不動容。
這時候丫鬟端著熬好的藥過來了,左雲舒接過來:「我來餵吧,你先退下。」
可他一隻手扶著左浩天,一隻手持著藥碗,很是不方便。唐小左擔心這藥灑出來燙著左浩天,便主動說道:「還是我來吧。」
左雲舒看她一眼,將要轉到她手中。
唐小左用調羹慢慢攪動碗裡的藥,讓它涼一些。熱氣裹著中藥的苦澀撲鼻而來,燻得唐小左蹙了蹙眉。「好苦的藥……」
「藥本就是苦的……」左雲舒瞥了那藥一眼,而後輕輕扶正左浩天的臉。「爹吞嚥困難,你仔細些,不要嗆到他。」
「哦。」唐小左吹了吹藥,一勺一勺地餵給左浩天。
左浩天很配合地吃完藥,而後又重新歇下。他睡之前,眼睛一直是望著唐小左的。左雲舒看出他心中所想,說道:「爹,您先休息,雲梔明天還會來的。」
左浩天這才閉上眼睛睡去。
左雲舒幫他掖了掖被角,而後送唐小左出門。「左莊主得了什麼病?怎麼會這般嚴重?」唐小左問他。
「家父年輕時曾與人決鬥,胸膛被刺了一劍。大夫說那一劍傷到了心臟,本就折人壽命。雲梔出事後,家父一時承受不住,舊疾復發,自此臥病在床,一直不見好。」他稍稍抬頭,望月興嘆,「前幾日大夫來看過,說家父已經燈盡油枯,如今也只能憑著藥物勉強續命……」
「少莊主心裡想必也不好受……」唐小左安慰道,「生死不由人,少莊主看開一些……」
左雲舒笑笑:「今晚多謝茯苓姑娘了,方才左某承諾父親,明日雲梔還會過來看他,不知茯苓姑娘明早可願再幫左某一次?」
「可以。」唐小左點頭答應,「不過是說幾句話叫幾聲爹,很容易做到的。」
「那左某送姑娘回去休息。」
「不勞煩少莊主了,您今日也辛苦了,讓阿珂送我回去吧。」
「也好。」
左雲舒喚來阿珂,將唐小左送回客房。唐小左一路無言,直到見過站在她房間外面的右護法。
「右護法,您還沒休息嗎?」
「這不等著你回來喝酒麼?」
「對哦。」唐小左一拍腦袋,「走,喝酒去!」
今天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她得喝點酒壓壓驚。
明月山莊是一個充滿秘密的地方,而左雲舒就是山莊中最大的秘密。
如果她不是從那碗餵給左浩天的藥中聞到了馬錢子的味道,她差點就認為左雲舒是個大孝子了。
她在唐門插科打諢這麼多年,好歹對□□也瞭解一些。而馬錢子,既可以做藥用,也可以製毒用。
以她對左浩天病情的判斷,這馬錢子很明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