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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艱難地挪起步子,卻是越挪越遠,而後忽然轉身跑了:「茯苓姑娘,我去告訴少莊主說您醒了!」
長得挺憨,跑得倒是快。
總歸是在別人的山莊裡,她總不能追在人家屁股後面攆吧。唐小左只得悻悻地回到房內,穿鞋。
想打人的衝動來得太猛烈,還沒來得及穿鞋呢。
不一會兒,左雲舒來探望她。鳳林染默默地將雞毛撣子扔窗戶外面去了,唐小左心中仍舊氣憤難平,氣鼓鼓地看著他,質問:「你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坐在旁邊的鳳林染咳嗽一聲,輕斥她一句:「注意身份,怎麼跟左兄說話呢!」
「無妨,是我試探茯苓姑娘在先,惹她不悅。」左雲舒並未氣惱,他安撫了唐小左幾句,甚至給她道歉,然後開始解釋他這麼做的原因。
不曾想到,這看似惡作劇的背後,竟是一段讓人唏噓的往事。至少從左雲舒的口中,唐小左聽出了幾分無奈與悲涼。
他說:「我曾經有一個妹妹,名喚左雲梔,人如其名,十分喜歡梔子花。但許是她生母早逝的原因,雲梔性格有些陰鬱,喜歡偷偷躲在別人找不到她的地方。我自小便喜歡鑽研機關之術,便在假山中間替她做了一道石門,她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躲在裡面。我把石門一關,任何人便找不著她了,只有我知道。」左雲舒眼簾微垂,神情浮上一抹憂傷。
「五年前,雲梔突發奇病,時常出現瘋癲之狀,請了諸多大夫也無濟於事。我父親的好友,也就是閭丘客老前輩聽聞此事後,來信邀請雲梔去他的空靈島養病。不曾想訊息走漏,有歹人尾隨雲梔的船登上了空靈島……」他頓了有一會兒,似在往日回憶的沉痛中努力保持冷靜。
「後來的事情想必茯苓姑娘也聽說了,空靈島的人全部被歹人所害,閭丘客前輩不知所蹤,而雲梔,在消失在那場災難中。」他扯出一個苦澀的笑來,「茯苓姑娘樣貌與雲梔有幾分相似,那日初見姑娘,還以為是雲梔活著回來了,一時嚇到姑娘實在抱歉。今日之事也是在試探姑娘,是否真的是小妹雲梔。直到現在,我仍是認為姑娘有可能是雲梔,不知姑娘現在有何感覺,是否能想起什麼?」
往事哀傷,他言語又這般懇切,縱然唐小左心中有再大的委屈,這會兒也不好表現出來了。可是若問起她是否是他口中的左雲梔,唐小左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我不喜歡梔子花,也不喜歡那個山洞。我去那種有梔子花的院子裡,只覺得壓抑。在那假山的洞中,只覺得恐懼……」
她這些話本是打消他的疑慮,卻不知怎的,她好像發現左雲舒看她的目光變得更複雜起來。
晚餐的時候,似乎大家的心情都不算暢快。左老莊主一直沒有露面,左雲舒陪著鳳林染,兩人喝了不少酒。
唐小左也想喝酒,她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心上像是籠罩了一層陰霾,一直不痛快,不知是因為下午的梔子花和假山一事,還是因為聽說了左雲梔一事。
誠然因為這兩件事,左雲舒也請她入座,坐在右護法身邊。她扯扯右護法的袖子,小聲道:「右護法,我也想喝點酒。」
右護法別過臉來,拒絕她:「小丫頭片子,大庭廣眾的哪能喝酒。」唐小左癟嘴,正要反駁他,卻又聽他壓低了聲音,笑著說,「一會兒我搬一罈子送你房間去,你關起門來喝個痛快。」
「也好……」唐小左感激地看著她。
這一頓飯下來,左雲舒和鳳林染都喝高了,一俊一美兩張臉,被酒汽燻得更加誘人。天色不早,左雲舒命人送鳳林染回房。鳳林染瀟灑地擺手,而後繞過右護法,一把將唐小左撈到身邊,對左雲舒說:「茯苓扶本座回去就好,不勞煩左兄的人了。」
左雲舒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看她和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