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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一切都發生在這不到十幾分鐘之間。
卻已經是那麼漫長。
上了救護車,等醫院手術室那扇門合上,他沉默著坐在外頭,一動不動。
「顧先生,我們需要您配合一下,做個筆錄。」那位徐警官蹲下身試圖跟他商量。
顧與修攥緊掌心,看著他們,並未出聲。
「顧先生?」
他回過眼,一聲不響。
那位徐警官只好作罷,直到手術室的門拉開,顧與修豁然站起身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徐警官疾步上前,先開口問:「醫生,病人怎麼樣?」
醫生平靜地看著這幾人:「目前病人右下腹一寸被利器割破,左下第二,三處肋骨被鈍器擊打造成骨裂,還有內出血等情況,具體的還要等手術後觀察,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你們最好快點聯絡到病人家屬。」
縱然是看慣了這情形,幾位警員聽著也咂舌:「嚯!傷成這樣都不吱聲?這哥們兒夠能忍的啊!」
顧與修沉默著聽完,閉上眼,心裡被一刀一刀割的疼。
醫生又問:「家屬聯絡到了嗎?」
「我是家屬。」顧與修抬起眼突然開口。
「你是家屬?」醫生看他一眼,「那你過來簽個字吧。」
「好。」
簽字的時候顧與修幾乎握不住筆,抖了幾次緊緊攥住手才寫下難看的一行字,寫完那三個字,整個人幾乎脫力。
他沒等多久,韓家人來得很快。
天剛黑,前呼後擁一大家子人趕到醫院,顧與修站起身,看著他們的神色一步未挪。
具體情況韓家人在飛機上應該就瞭解的大差不差了,可聽見醫生說明後,韓夫人直挺背脊還是狠狠剮他一眼,「你做的好事!」
她突然高高揚起手,
「阿姨?!」
「嬸嬸?!」
幾聲驚呼疊交!
沈知硯眼疾手快要去攔著,顧與修原地站著,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靜靜等著,韓夫人看著他手停在半空中,突然緊緊閉上眼睛,無力放下手自嘲說道:「罷了!就當作是我們韓家欠你的。之白……他心甘情況受罪,就由他去吧。」
「是我欠他的。我不應該放他一起去。」顧與修蒼然笑了笑:「您放心,只要等他醒過來,我一定離他遠遠的。」
韓夫人豁然睜開眼,目光凌厲:「你現在說這話有什麼用?!我問你,你說這話是拿刀子捅誰的心啊?!」
「吵吵什麼吵?!」韓老突然出聲。他重重嘆了口氣,「這裡是醫院!孩子還在手術室裡你現在這是要做什麼?!」
韓夫人剛又要說什麼,這時候一個衣著乾淨的男人上前攔住了她。
顧與修一眼便能認出來他是韓之白的父親。這次連他也驚動了。顧與修看著他,只覺得他跟韓知白生的有幾分相像,又不大像。
這個人斯文得體,神色間更像是一團水。
「小儀,看看你我才不在家多久?你怎麼又發脾氣了?」韓逾文輕聲安撫住妻子,轉頭看向顧與修問:「您是顧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今天麻煩你陪著之白跑一趟醫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談一談?」
顧與修點點頭:「當然。」
韓逾文吩咐秘書妥善照看著,便帶著他下了電梯。
醫院樓下咖啡廳。
兩個人剛坐下,韓逾文笑著先開口:「顧先生,說句實話我常年不在家,說來對家裡的事情也沒有盡到責。實在是抱歉。」
顧與修捧著杯子下意識搖頭:「不……」
「顧先生,你跟之白之間發上的事情我大概瞭解都清楚了,」韓逾文看著他說:「究其原因,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