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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聽了韓暮的話默然不語。
韓暮道:“義父可是為了我的安全擔心?”
謝安道:“安全方面我倒不為你擔心,你和你的那些手下訓練時我也曾看到過,都是一等一的勇士;尋常百多人根本進不了你的宅邸。況且京師重地,誰想大規模調集人手對你不利也是不可能的。”
嘆了口氣又道:“我只是想問你一件事,你和道蘊到底怎麼了?為何小玄說道蘊那日去見你,回來後便茶飯不香,這幾天都病倒了。發生什麼事了?”
韓暮心道:“不就教訓了她幾句麼?還有就是抱了她一下而已,至於就生病了麼?”
嘴上可不敢說出來低頭恭敬的道:“那天就是和她爭論了一下而已。”然後就將爭論的話題和經過說給謝安聽,自然省略了強抱美女這一節。
謝安聽了,呵呵笑道:“你這小子,連我都不能這麼厲聲的斥責她,你倒好直接指著鼻子罵她幼稚無知,還什麼溫室裡的花朵。難怪她要病了。你去道個歉順便道個別吧。”
韓暮答應了,當下到劉夫人,謝石謝琰等處告別,最後才硬著頭皮向東南角謝道韞的小樓行去。
那二層小樓掩映在綠海花樹叢中,如鳥的飛簷翹起,木廊雕琢精美,樓前一具鞦韆架纏著牽牛花藤開的正豔。韓暮可以想象謝道韞坐在上邊飛蕩的仙姿;暗自嘆了口氣,自己和這個極品女人算是無緣了,本來自己在吳興時就荒唐過分了,王小姐之事還未解決,怎敢在妄想其他,再說這謝才女對己怕是恨之入骨,躲之不及,想也是白想;
韓暮甩甩頭,收拾心情朝樓前行去。早有婢女前去通報,不一刻婢女來報:“小姐有病不能起身接待,請三少爺有話和小婢說,小婢代為傳話。”
韓暮仰頭看著二樓那迎風拂動的門幔高聲道:“今日韓暮是來向小姐道歉,那天多有得罪,請小姐原諒;日後若有機會必會彌補小姐;我稍後便要搬出謝府,今後見面的機會不多了,請小姐保重身體,韓暮就此告辭!”
說罷,轉身踏著青草野花圍繞的小徑漸漸離去。二樓上簾幔掀動,兩個婢女攙扶著面色憔悴的謝道蘊來到欄杆處,謝道韞掙脫婢女的攙扶手扶廊柱眺望韓暮遠去的方向,雙目中淚珠盈盈,喃喃自語道:“我恨你,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武夫。”
忽然間好像看見遠處韓暮的背影停了下來,好似要回過頭來,謝道韞的心頭急跳,想找個地方躲藏起來,但是那背影只是稍作停留便昂然而去。謝小姐的眼淚又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
那天被韓暮一摟一斥,回來後謝道韞便像丟了魂似的。在她的認知裡,所有熟悉的人都是彬彬有禮,風度宛然;從來沒有人像韓暮這樣光著膀子在自己面前毫不在意的練刀,沒有她的允許甚至都沒人敢拉一拉她的衣角,更何況是把自己抱在懷裡了,而且罵自己幼稚。
然而氣惱之餘她又感覺到一種奇異的欣喜在心頭滋長;他的雙臂那麼有力,身上的氣味幾乎讓自己迷醉,他的行動雖然粗鄙,但是卻說出讓自己無法辯駁的道理。
他看似行為粗魯,偏偏身上又帶有瀟灑不群的氣度,偏偏又能作出《春江花月夜》這樣的驚世之作,偏偏又能吟出‘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樣富有哲理和意境的詩句;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胡思亂想間,謝道韞病了,在她二十歲的韶華歲月裡,為了一個男子而生病,這是第一次。
高傲聰慧的她,在等著韓暮來向自己道歉,可是幾天過去了,沒有見韓暮的影子。
她生氣了,所以他的成人禮也故意不去參加,但是有意無意的只是向謝玄打聽他的訊息;不斷的聽謝玄說起他夏推上品三級、又進入了禁衛軍右衛軍做了副統領等等……她的病更重了,自己在這個人的心裡沒有任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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