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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沈哲或許沒有資格關注這個問題,但是如今既然李冼已經成了他的學生,那麼瞭解自己學生的行蹤也不能成為是一件過分的事情。
於是又問道:&ldo;你來江寧幹什麼,準備去上海找你舅舅?&rdo;
李冼一聽,立刻露出一副類似於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沈哲覺得但凡露出這種表情的人通常是一不小心把正事兒忘了的人。
李冼急忙掏出一份信件,動作之快,讓沈哲一時間都沒有看清楚這封信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心想這次似乎是自己失策了,這個少年人要是去學變戲法或許會比跟著他更加有前途一些。
李冼將信件推到了他的面前,神色見還流露出些許緊張和焦急。說道:&ldo;學生這次前來,是聽聞師傅要在江寧和東瀛人談判,才特地趕到江寧來找師傅的。&rdo;
&ldo;結果你找我就一下子找到這裡來了,你對我也挺了解的。&rdo;沈哲邊調侃了兩句邊看了看信封。
李冼一愣,頗有些諂媚意味地笑笑說:&ldo;這江寧的秦淮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學生想,師傅也是男人啊,怎麼能錯過這道風景。&rdo;
沈哲沒說話遞給了李冼一個懷疑的眼光‐‐不想錯過這道風景的人是你吧。
第四十四章 東瀛之石(9)
更新時間2011-10-25 23:38:15 字數:7113
那封信甚是奇怪,只是在封面上寫了&ldo;沈大人親啟&rdo;的字樣,字跡看著有些眼熟,應該是在哪裡看到過的,除此之外,便再無落款。
沈哲狐疑地將那封信拆開,信上已沒有落款,而新的內容更他不明所以。只見信上白紙黑字,用小楷端端正正地寫著:
&ldo;太史公牛馬走司馬遷再拜言。少卿足下:曩者辱賜書,教以慎於接物,推賢進士為務。意氣勤勤懇懇,若望僕不相師,而用流俗人之言。僕非敢如是也。請略陳固陋。闕然久不報,幸勿為過。
僕之先人,非有剖符丹書之功,文史星曆,近乎卜祝之間,固主上所戲弄,倡優畜之,流俗之所輕也。假令僕伏法受誅,若九牛亡一毛,與螻蟻何以異?而世又不與能死節者比,特以為智窮罪極,不能自免,卒就死耳。何也?素所自樹立使然。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辭令,其次詘體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關木索、被棰楚受辱,其次剔毛髮、嬰金鐵受辱,其次毀肌膚、斷肢體受辱,最下腐刑極矣!傳曰:&ldo;刑不上大夫。&rdo;此言士節不可不勉勵也。猛虎處深山,百獸震恐,及在穽檻之中,搖尾而求食,積威約之漸也。故士有畫地為牢,勢不入;削木為吏,議不對,定計於鮮也。今交手足,受木索,暴肌膚,受榜棰,幽於圜牆之中。當此之時,見獄吏則頭槍地,視徒隸則心惕息。何者?積威約之勢也。及以至是,言不辱者,所謂強顏耳,曷足貴乎!且西伯,伯也,拘於羑里;李斯,相也,具於五刑;淮陰,王也,受械於陳;彭越、張敖,南向稱孤,系獄具罪;絳侯誅諸呂,權傾五伯,囚於請室;魏其,大將也,衣赭衣、關三木;季布為朱家鉗奴;灌夫受辱居室。此人皆身至王侯將相,聲聞鄰國,及罪至罔加,不能引決自裁,在塵埃之中,古今一體,安在其不辱也!此言之,勇怯,勢也;強弱,形也。審矣,何足怪乎?且人不能早自裁繩墨之外,已稍陵遲,至於鞭棰之間,乃欲引節,斯不亦遠乎!古人所以重施刑於大夫者,殆為此也。
夫人情莫不貪生惡死,念親戚,顧妻子;至激於義理者不然,乃有所不得已也。今僕不幸,早失父母,無兄弟之親,獨身孤立,少卿視僕於妻子何如哉?且勇者不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