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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兒道:「沒死,你是來看它的嗎?」
小姑娘點了點頭。
江流兒把那隻麻雀帶來,小傢伙一直張著嘴要吃的,他見它又餓了,便打算再餵它一點饅頭糊。
沉音道:「雛鳥不知道飽,永遠都是張著嘴要吃的,你一直餵會把它撐死的。」
江流兒這才不再餵了。
沉音摸了摸小麻雀,那麻雀還什麼都不知道,見了誰都以為是父母,很乖巧地湊過去。
沉音被逗得笑了起來。
兩人坐在落滿花瓣的臺階上聊天,沉音問道:「你每天都幹什麼呀?」
江流兒道:「主要是念經,另外每天都要和師兄們一起清掃大殿,擦洗佛像。」
沉音問道:「那你喜歡念經嘍?」
江流兒道:「佛經使人明智,教人脫離苦海。」
沉音似笑非笑:「苦海……」
她臉上忽然呈現出不符合年齡的神情,但轉瞬即逝。
她道:「我爺爺是打漁的,我也跟著他在江流上捕魚,這麼看來我們倒是很有緣。」
江流兒一愣,有緣嗎……
沉音又道:「你給我講講佛經上的故事吧,我倒是很感興趣。」
於是江流兒講了觀音化作漁家女,渡化一城的故事。
「從前有一座城池,裡面的人行為放縱,不修德行……」
陽光灑落臺階,小和尚和小姑娘坐在一起,給她講著故事。
滿樹的花瓣飄零,風自悠悠,雲亦淡淡,恍然間不知時光流逝。
傍晚的時候,小姑娘走了,她說她過幾天還會再來找他玩兒。
三天後,江流兒正在和其他的小和尚們一起抄經,一個年紀較大的師兄道:「江流兒,外面有個女孩兒找你。」
江流兒知道是她來了,馬上帶著小麻雀去見她了。
才幾天的工夫,小麻雀已經長得格外強壯,一圈圈的絨毛覆蓋了紅色的面板,看上去活潑可愛。
江流兒道:「我打算給它取個名字,叫三寶怎麼樣?」
沉音道:「它又不皈依,你給它取這個名字幹什麼?一點也不好聽。」
她想了想道:「還是叫珍珠吧,它這個圓滾滾的樣子,多可愛。」
江流兒覺得挺形象的,於是就把這隻小麻雀叫做珍珠了。
兩人坐在一起逗了一下午的鳥,沉音便要離去,臨走的時候江流兒說:「你等等。」
他緩步離去,雖然年紀小小,卻行止有度,如蓮花雅然。
很快他就回來了,拿出一小籃桑葚給她:「這是寺裡結的果子,很甜的,你帶回去吃吧。」
沉音隨手拿了一個吃,轉瞬間露出笑容,猶如芙蓉清露:「謝謝。」
從這以後,她隔三差五就會來。
一個月後,珍珠長大了,江流兒想將它放飛,但是想著應該等她來了一起放飛,畢竟這是和她一起養大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有好一陣子沒來了,他每天都到那棵花樹下去唸經,但她一直沒來。
一天、兩天、三天……已經七天了。
她是不是以後都不會來了呢?
江流兒捧著珍珠坐在禪院裡,輕輕撫摸它的羽毛,忽然間它就飛了出去。
江流兒連忙去追:「珍珠!回來!」
珍珠飛過了院牆,飛到了一隻纖細的手上。
她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他也笑了。
江流兒問道:「你怎麼這麼久都沒來?」
沉音道:「前幾天感染了風寒,在家養病呢。」
江流兒道:「我這裡有一些草藥,都是師叔採來的,一會兒你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