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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的司機是本地人,像是怕黑把自己捂得十分嚴實,帽子墨鏡口罩,黑色防曬服一樣不落。上車之後才把口罩拉下去,露出圓圓的臉,略帶歉意地說:「往常不會這樣的,不知道今年是怎麼了,我們本地人都跑出去避暑了。你們來得不是時候啊。不過今年旅館的房費便宜,外來的遊客倒是不比以前少。」
沈潛又跟司機聊了幾句,依為夢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他們現在要去一家民宿,是沈潛提前聯絡好的。這輛車就是屬於那家民宿的,將直接將他們送到目的地。
司機先生是民宿主人臨時僱來的,本來應該是他親自開車來接人,但他突然說來不了,就拜託了現在這位司機。他和民宿主人是鄰居,兩人關係很不錯,說是僱的,其實就是答應請他吃飯而已。
「老大,人接回來啦!」司機剛把車在民宿外停穩,就衝著裡面大喊。
民宿是一棟主體三層高的白色建築,外牆上爬了幾株爬山虎,綠色的葉片點綴在白色的牆壁上,很有藝術氛圍。房子並不是普通的長方體,最上面一層有點菱形的意思,而一層和二層又多了一些額外的拼接。這些拼接出來的部分有各種形狀和顏色,讓依為夢想起自己小時候用積木疊出來的房子。
再看這家民宿的牌匾——積木之家。
倒是挺符合這個名字的。
民宿老闆應該是聽到了外面的喊聲,推門撩門簾出來了。
他穿著一個藍白色格子相間的圍裙,戴著一頂不倫不類的帽子,像是廚師帽卻不是白色的,而是五彩的,帽桶也不高,就是把頭髮全都收了進去,露出光潔的額頭。他右手拿著個鍋鏟,估計跑得急了忘了放下。見到外面的人他似乎特別高興,超出了久未開業的店鋪迎來客人的興奮。他眉眼彎彎,眼波流轉,熱情至極迎出來,打招呼的動作和語氣都很熟稔:「你又來啦?」
誰?我嗎?依為夢意識到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還沒拿穩的箱子直接砸在了司機腳上。
「嗷」的一聲嚎叫,依為夢從巨大的驚嚇中抓回自己被嚇飛的精神,定了定神。
那張臉依舊很好看,若非如此她不會把他當成模特的。可這張臉上的表情生動到讓她陌生。夏清魚什麼時候這麼笑過?夏清魚怎麼可能會穿著圍裙做菜!她不信,她不能接受剛認識的男神泯然於人間煙火。
依為夢確定如果她現在是一個玩偶,她一定把自己的眼睛摳出來扔地上踩碎。
受到巨大刺激的依為夢忽視了很多問題,比如夏清魚剛才跟她說的是,「你又來了」。
司機忍受著腳上的劇痛,單腿蹦到了夏清魚身邊,委屈巴巴地賣慘:「老大,你看我……」
夏清魚一直注視著依為夢,沒看他一眼,把圍裙脫下來,跟鏟子一道塞給司機:「菜在鍋裡,自己盛出來就可以吃了。」
他看過來的目光含情脈脈,依為夢本想裝作沒看到,低頭自己把箱子運到民宿裡面,忍了幾分鐘,她實在受不了了,在路過夏清魚身邊的時候小聲對他說:「你快別那麼看著我,也別笑了,我不習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倒不是覺得夏清魚笑得難看,就他那張臉,哪怕是做鬼臉都會被人吐槽一點都不醜。可打從兩人第一次接觸,依為夢就沒見過夏清魚露出笑臉。別說是笑臉,他就是一張撲克臉,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沒有任何表情。
這次見面他不僅表情多,話也多,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種試圖拉近兩人關係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依為夢想起自己剛簽了「賣身」合同,老闆不會是想要泡我吧?不,一定不會的,依為夢很快就排除了這個錯誤答案。她一個平平無奇的三無少女,沒房沒車沒工作,現在有工作了,仰仗老闆賞賜,憑什麼能引起夏清魚這種大神的注意?
論容貌他不及米餘,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