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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留戀記者這個職業呢!幹了這麼多年,我也沒有幹出個人樣兒來,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家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演戲演夠了,心也碎了。那也叫個家嗎?整天提心弔膽地,看著兒子的臉色過日子,這種日子實在是過夠了!弓子要是聽說我被開除了,恐怕再也不會那麼親且了吧?
以前早就想過了,還是一個人過日子
悠木和雅用手捂住了額頭。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見了。累了,實在太累了。想到這裡,他的心好像被拖進了黑暗的淵藪。
他看見小時候的自己,蜷縮在堆放雜物的小屋裡,抱著膝蓋,渾身哆嗦著。
他想大叫。他的耳朵深處疼得要命。
他聽見了母親嬌滴滴的聲音。他聽見了男人們淫蕩的笑聲。
狗又咬起來了。孤獨感滲入了他的骨髓。眼前浮現出弓子、小淳和由香利的臉。
我離不開你們,我只要求你們能待在我身邊,哪怕你們根本不能跟我交心。
我害怕孤獨,不想再過那種一個人抱著膝蓋在,小屋裡打哆嗦的日子。
悠木和雅身體搖晃著,在差點兒撞到白河社長身上的時候,叉開腳站穩了。
他的眼睛好像被蒙著一層,不怎麼透明的薄膜,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白河那張鬼臉。他彎下腰,鄭重其事地伸手把白河腿上的清樣拿起來,疊好以後攥在手裡,無力地向白河鞠躬,說了聲:&ldo;給您添麻煩了!……&rdo;轉身離開了社長室。
穿過昏暗的走廊,順著樓梯上到三樓的時候,發現那幾個年輕的記者,都坐在自動售貨機前邊的沙發上等著他呢。
悠木跟佐山四目相視。
佐山從悠木的臉上明白了一切,默默地低下了頭,轉身離去。
神澤擋住了悠木和雅的去路問:&ldo;怎麼樣了?&rdo;
&ldo;忍了吧。&rdo;悠木和雅只說了這麼三個字。
悠木和雅走向辦公室的時候,身後傳來一片咂舌的聲音。
年輕的記者們,畢竟抱著很大的希望,在樓道里等來著……
大辦公室裡是截稿前的騷亂。
悠木和雅沒有回自己的辦公桌,而是來到寫著&ldo;日航全權‐‐悠木&rdo;的黑板前面。
悠木和雅伸出手去,把用白色顏料寫的那幾個字抹掉了。
15
夜已經很深了,天氣還是那麼的悶熱。
報紙付印以後,悠木和雅馬上就開車回了家。即便如此,到家裡也已經12點半了。家裡黑糊糊的一片,一盞燈也沒有亮著,悠木心裡不免有那麼一點點失望。
家裡非常安靜,一進家門,就可以聞到一股混合的氣味‐‐家的氣味。客廳裡還很涼快,說明弓子剛剛睡下不久。悠木和雅走進廚房一看,餐桌收拾得乾乾淨淨。開啟冰箱,裡邊一罐啤酒都沒有,也沒有剩菜剩飯。畢竟中午回家的時候,悠木和雅說好今天晚上不回家的。
倒了一杯涼麥茶回到客廳裡,悠木和雅把剛才拿回來的《北關東新聞》,隨便地往桌上一摔,也沒換衣服,就躺在了長沙發上。抓起遙控器把電視開啟,正在播放的是御巢鷹山墜機現場的新聞。大概是因為職業棒球聯賽直播時間延長,新聞節目順延了。穿著樸素的西裝的女主持人,念著長長的新聞稿件,也說不上她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
悠木和雅呆呆地看著電視畫面,女主持人說的是什麼,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開始有些後悔回家來了。
&ldo;你小子想把自己的飯碗砸了是吧!&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