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第1/2 頁)

說話間，管家已經備好探監的物品。一行人來到刑部大牢，看門的獄卒見九門提督親臨，趕緊換上一副笑臉。獄官卓芝南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讓他們進去。蘇元春雖然沒吃殺威棒，卻捱了大半天餓。張勳安慰了幾句，默默地看著德仔服侍他進食，皺起眉頭問道：&ldo;這房子怎麼有股腥味？&rdo;

卓芝南道：&ldo;現在牢房緊張，實在騰不出其他房間了。這間房前些天關過沈藎，因為時隔不久，異味還沒有消除。&rdo;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張勳自然明白其中的貓膩，取了張銀票塞到卓芝南手中：&ldo;勞你想想辦法，另找個房間吧。以後我經常來，總不能老聞著這股味。&rdo;

&ldo;那是，那是。&rdo;卓芝南假意虛辭一下，收好銀票叫來獄卒，立即給蘇元春換了間乾淨牢房。

&ldo;張大帥，&rdo;德仔見張勳有面子，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ldo;我想在裡面陪蘇宮保……&rdo;

&ldo;又來了，這裡沒你的事！你見過誰坐大牢還帶著親兵？&rdo;蘇元春板著臉斥責。

&ldo;德仔兄弟也是好意。不過有卓大人照顧，盡可以放心。卓大人，你說對吧？&rdo;張勳有意看了卓芝南一眼。

&ldo;那是，那是，&rdo;卓芝南連聲附和，&ldo;說句玩笑話，功德林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位兄弟恐怕還不夠格吧？&rdo;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名妓名士名將

德仔打心裡佩服北京人沒話找話的侃事能耐，刑部大牢外大碗茶攤的賣茶老頭不知是什麼來頭，每天都能來上幾條不重樣的小道訊息。雖然這些資訊與自己無關，也於蘇宮保的案子無涉，但多少也能為他枯燥無味的街頭生涯排解一些無聊。

這天清晨，德仔照例早早起&ldo;床&rdo;，擺好桌凳、生好爐灶，然後坐在凳子上等老頭。一個月多來，這是他每天必做的&ldo;功課&rdo;。董喬和張勳一天到晚四處求人幫忙，德仔沒這些本事，只能以自己的方式為蘇元春出力。

自從聽說有個犯人被獄卒動私刑活活打死以後，德仔連解手也不敢走遠。他堅信自己具備替蘇元春分災的特異功能，既然不能在牢裡陪著，就在高牆外面陪吧，他離蘇宮保越近，蘇宮保就越平安。天機不可洩漏，這些話當然不能對老頭說，看來直到現在老頭仍然相信他的話：因為沒有錢住客棧，他才在他街頭茶攤的條凳上過夜，在高牆外陪著犯事下獄的大哥。

除了帶有濃重廣西口音的&ldo;鳥語&rdo;不便溝通外，老頭對德仔還是比較滿意的，小夥子勤快，總幫他幹這幹那。探監的人多，天熱口渴總要喝茶，生意想不興隆也難。

&ldo;大爺，今天好生意！&rdo;德仔見老頭來了，迎上去接過他肩上的擔子，順口封了句吉利話。

&ldo;託福託福。趁熱吃吧，你大娘剛烙好的，&rdo;老頭拿出燒餅遞給德仔，擺好茶碗，看了看天邊的積雨雲，&ldo;天要變了。晚上跟大爺回家住吧‐‐要不給我們當乾兒子。反正我老倆口沒兒沒女，你大哥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了結的。&rdo;

德仔岔開話題：&ldo;大爺，今天又有什麼新訊息？&rdo;

老頭望著德仔：&ldo;有是有，只怕你不想聽。&rdo;

&ldo;大爺快說，德仔想聽。&rdo;

&ldo;你見過牢頭卓大人吧？這些日子他十分得意，洋洋自得地向人炫耀：&l;名妓、名士、名將，都落到我手裡來了。&r;名妓自然是庚子年間八國聯軍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