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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謝連州的猜測,這樣梳理,案情中的種種疑點便都能對上。
謝連州道:「或許我們需要再派人去詳細調查一番,看看一年前梁夫人病好前後,梁府是否有發生什麼可疑的事。」
白虎使一下有些坐不住了,道:「我這就讓人快馬加鞭地去查。」
若說先前是漫無目的,將人過往數十年都大概摸清地查,如今便是有的放矢地查,按白虎使的設想,會比先前快許多。
謝連州不攔他,只道:「記得讓你那些探子多關注些同南疆或者蜀中以外有關的人或物。」
白虎使想了想,便道:「你覺得他可能是南疆人?」
謝連州並不否認:「畢竟梁大俠從那裡回來以後,便成了現在的『梁萬千』,這是最大的可能。而且南疆地處偏僻,不愛與外界來往,若他是南疆的人,也能解釋為何這些年來都沒過往舊友認出他,揭穿他的身份。」
白虎使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吩咐他們。」
白虎使風風火火,話音未落,人便已經走出書房。
謝連州卻不急著離開,仍坐在書房主位之上,看著堂前靜靜出神。
待白虎使交代完探子,再回到書房,看見謝連州時還有些驚奇:「你還有話要同我說嗎?」
謝連州點點頭,卻不急著開口。
白虎使有些等不及,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謝連州道:「我是在想,人很容易被眼前的事物所遮蔽,當相似的事情重複發生時,你只會注意到第一件,卻不會注意到後邊的第二件,第三件。」
白虎使眉頭微皺,似乎在認真琢磨謝連州話中含義。
謝連州卻沒有再賣關子的打算,開口道:「當日,我注意到了屍體的易容和傅齊的面具,在面對『梁萬千』時,就下意識忽略了他不是本人的可能性,縱使聽你說了往事,也沒再往深想。直到今日,梁天全被帶到你我跟前,聽他說了梁夫人的種種表現,我才想到『梁萬千』是冒名頂替之人的可能性。這讓我覺得,在這之前,我很可能還忽略了什麼。」
白虎使揣測道:「看你的樣子,你是想到你忽略什麼了?」
謝連州問他:「莊中的四位使君都可信任嗎?」
白虎使不知道他問這個是因為什麼,但出於近來合作的愉快,還是認真思考了一番,開口道:「四使留在這裡,都是因為同莊主有所交易。別人我說不準,我只知道,約定的年限沒到,我不會離開也不會背叛莊主。至於其他三個人,玄武應當不會背棄莊主。而青龍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如果莊主死了,她會歡天喜地地提前離開,如果他沒死,她也不像會處心積慮害死他的人。唯獨朱雀,是我最拿不準的人。我在莊裡待了這些年,雖說和玄武青龍不曾真正互通身份,可多少知道點他們的事,將他們的身份猜得八九不離十,只有朱雀,我連他是哪裡的人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他是誰。」
謝連州道:「而你們讓『太平道人』死了。」
白虎使怔了怔,道:「你明明知道……」
謝連州打斷他未盡的話:「我知道太平道人只是假死,可你們讓他這個身份死了一次,讓他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你怎麼保證,等他再回來,他還是那個真的太平道人?你要知道,朱雀使可以做出連我都發現不了不對的臉,自然也可以騙過你們。」
白虎使眉頭緊縮,顯然有些緊張起來,低聲道:「莊主並不是心裡沒有成算的人,他信任我和玄武,是因為他知道我們的身份和脾性。他既然敢讓朱雀做他的四使之一,便一定有他的倚仗。」
謝連州道:「我這幾日都沒見到玄武使,想必他是守在太平道人身邊?」
白虎使有些警惕地看向謝連州,可想了想,到底還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