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白虎使未再深問,從方才謝連州未報家門,他便猜到眼前青年的來歷頗有些秘密,至少與其此行目的大為相關,他便是問了,對方也未必會說。
若不是當下這個時候敏感尷尬,白虎使也不會對謝連州這麼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如此上心,在聽人說他想見莊主時還特地前來觀察了一番。
想到這裡,白虎使對謝連州道:「謝少俠,實不相瞞,如今莊中客人不只你一位,莊主又事忙,這幾日未必能見你,你若有耐心,且再等等,我定會稟報莊主。」
謝連州得了白虎使這口頭承諾,自然不打算再糾纏,只是敏感察覺莊中如今怕是正值多事之秋。他心中念頭轉了幾轉,面上不顯,只道:「那自是最好,我如今身上只這一件事,多久都等得,並不著急。」
白虎使道:「那就最好。」
眼見白虎使要走,謝連州又留了留,道:「白虎使,請問莊裡的其他客人都是些什麼人?我等待莊主的這些日子裡,能與他們結交一番嗎?」
白虎使腳步一頓,爾後道:「自然可以。」
卻也沒有回答謝連州的前一個問題。
待白虎使走遠了,謝連州將門關上,坐在桌前,想著白虎使的一舉一動,愈發確定莊中有大事發生。
他自忖入莊以來,並未做什麼過激之事,唯一表露明顯些的,便是太想見太平道人。若是尋常,像他這樣的人猶如過江之鯽,根本不配讓白虎使特地來見,更不用說還在門口站了許久,以便細細觀察他一番。
方才他提出想了解莊中其他客人時,白虎使反應頗為微妙,像是覺得這一舉動沒有必要一樣。難道他認定他們接下來必定有結識的機會,亦或者是別的什麼?
真有意思呀。
謝連州向來最喜歡麻煩。
夜裡,謝連州早早地滅了燈,躺上床,感覺到那些盯著他的眼睛終於離開,復又睜開眼,開始運起內功心法。
內力在經脈中遊走,迴圈了一個又一個周天。漸漸地,謝連州的耳朵開始聽到那些更細微,更遙遠的聲音。
他聽到女人嚶嚶哭泣的聲音,也聽到男人低聲溫柔的輕哄。慢慢地,他們好像抱在了一塊,接下來便不是謝連州該聽的事了。
謝連州便往更遠處聽去。
他聽到了一個人在擦拭武器的聲音。起初擦的是刀,細微又沉沉的鳴聲,透著一股喑啞,散落在謝連州的耳朵裡。緊接著擦的是劍,鋒利又輕快,帶著天生的意氣。
謝連州認定那是一位劍客,刀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工具。
再到劍客對面的那間房,有男人在喝酒,一邊喝,還一邊咬著牙痛哭流涕,不敢讓人發現動靜。
謝連州聽了一會兒,發現男人除了哭便是喝,牙關倒是咬得很緊,一個字都不說,便再往前邊一些聽去。
這一次,他聽見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的聲音。
男人可能有著世上最粗礪的嗓子,可他卻用自己所能發出的最溫柔的聲音說著話:「月牙兒,你乖乖的,熬過去就好了,等爹爹見到莊主,就能有方法治你的病了,爹爹向你發誓。」
月牙兒的聲音很虛弱,卻乖巧得不像話:「好……月牙兒聽話……爹爹不用發誓……月牙兒……相信爹。」
她忍著疼,咬得嘴角都流血,讓男人不得不出聲制止。最後實在忍不住,又不願發出聲來讓人擔心,只能洩出幾個支離破碎的氣音。
竟比世上最悽厲的尖叫聽了還要叫人心疼。
謝連州便不忍心再往下聽,他閉上了眼睛。
第3章 屍體
謝連州是在一聲尖叫中醒來的,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起身披上外衣便推門而出,循著發聲之地趕了過去。
謝連州足尖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