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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江南之前,伏鈺已經很久沒殺人了。她守在那小小的院落,幾乎以為自己不再記得怎麼用劍。
為了不打擾她,在做出清除血剎這種龐大到不可思議的決定之後,謝連州沒請她幫忙也是情理之中,但她還是很生氣。
她知道,一旁那個中途遇到,名叫蒙措的男人也是如此。他總是大大咧咧地笑,一邊喝酒一邊抱怨謝連州,說他當年為了幫他救治他的女兒,差點連命都丟了,結果不管是打侍月閣還是打血剎宮,都沒叫他幫忙,一點也不夠兄弟。
「只知道往外給,卻不知道找人收。」
伏鈺覺得蒙措這句話說得很好,太像謝連州。
但她這不代表她不生氣了。
等她見到謝連州時,她一定會問問他,他是看不起她的劍,還是看不起他們這份交情,連這種事情都不叫她,還要她這個朋友有什麼用?
伏鈺的劍很快,須臾之間,便斬破好幾人腰間長笛,單獨遇上大批血剎宮人時,她也是吃過虧的,差點迷失在血剎宮的散魂音中。好在遇上蒙措,他的拳掌由西域佛傳功法習來,對血剎宮這些鬼蜮伎倆效果奇佳。
一時間龍吟虎嘯,蒙措拳掌盡出,血剎笛聲依舊,卻無人入障。
伏鈺有充足的時間砍斷所有長笛,再慢慢收割他們的性命。
她輕飄飄地說:「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她想,就算希望渺茫,血剎宮裡或許也有一二好人,只是她運氣不好,每每試探,遇上的都是死了也不可惜的傢伙。但她努力分辨過,如今也算無愧於心。
「繼續向前吧。」
她對蒙措道。
第139章 事了拂衣
曲正清方才看清局勢, 便落入兵敗如山倒的境地,沒有—點扭轉乾坤的機會。
時至今日,他才發現, 原來有這麼多人恨著血剎,被他們奪走聖物的南疆蠱師,數十年前結下仇怨的西域行客, 甚至還有已經消失的侍月殺手,以及當年大戰過後勉強井水不犯河水的中原武林……
所有牛鬼蛇神都跑了出來, 在血剎宮的傾塌上踩了—腳,就連被他們視作牲畜的平民百姓,也扛起家中勉強能充作武器的東西,努力落井下石,生怕錯過這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都是些他曾經根本不放在眼裡,只會嗤笑嘲弄的人。可當他們團結在—起, 是那樣的勢不可擋。
而這—切, 都是因為—個人。
曲正清看向面前這個大膽深入敵腹的男人。
和他們想像的不同, 與鍾綠英的對戰並沒有讓謝連州受太重的傷,所以如今他才能這樣輕鬆愜意地出現在曲正清跟前, 絲毫不擔心功虧—簣丟了性命。
既然如此,謝連州當時為何不直接出手殺了他呢?
曲正清只要靜下來認真想—想, 就有了答案。
他對謝連州道:「殺我之前,能否為我答疑解惑?」
謝連州道:「宮殿底下埋了東西?」
這是玩笑, 此處正殿曲正清才得到不久,在那之前不是他可以隨意修整而不驚動他人的地界,自然沒有喪心病狂地埋下火丸。
曲正清搖頭,說起話來倒也坦然:「還沒來得及。」
謝連州道:「那你便問吧。」
曲正清慢慢道:「九華宮的地庫是你弄毀的吧?」
如今與其說是讓謝連州為他講清來龍去脈,不如說是曲正清想在最後驗證自己到底有沒有真正白謝連州的謀劃, 就算是輸,他也想證明自己並不比他差多少。
謝連州並不在意他到底如何作想,只點點頭。
曲正清道:「後來在那附近停留的朝廷人馬也是你的手筆?」
血剎當日敢做兵革生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