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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秋分2 你若當真想跟我,倒也不是不能……
霜澶驟然被噎, 轉念一想,先頭在那張府,也委實未給顧長安留下什麼好印象來, 自然無怪乎他一口一個小賊的。
何況,自己原就是偷拿了那兩位貴女的衣物, 倒也不曾被他冤枉。
只這般猝然間被人促狹, 難免心下不及應, 霜澶驀得面上一紅。
又怕那顧長安刨根究底,眼波流轉,便想要先為今晚的事體與顧長安道謝的。
不想正這時, 那外頭的顧寅也不肖打個招呼, 便揮了鞭子駕起了馬, 霜澶一個腿腳不穩, 竟向前趔趄了一步, 馬車已然算是寬敞的了,卻還是教霜澶一腦門栽到了顧長安的跟前。
倏地竟從小意福禮變成了叩拜俯首大禮,原救命大恩,叩拜之禮人顧長安自然也是受得起,可正經作禮與眼下這般被迫行禮終究是天差地別。
旁的不說, 霜澶已然從腦門至腳心都捲縮了起來,只羞得手足無措、赧顏汗下,連起身都不敢。
那顧長安也不曾伸個手的,但凡給霜澶一個臺階,虛扶一把, 霜澶都能厚著臉皮隨即起身的。
半晌,霜澶想著橫豎已然是跪了,沒道理起了身再跪一次的, 正想悄麼兒得回身重新俯地,不想才剛縮回一隻手,便聽到那顧長安的聲音。
聲音很輕,竟連語調都聽不出。
「先頭在許府,我原當你是個堅貞不屈的。」
顧長安說罷,隨即又轉了調子,暗啞了聲線,手肘撐膝,探出身去,靠向霜澶。
「怎的,還見人下菜碟兒?」
明明是那樣冒犯的話,可從這顧長安有意無意的吐息,教人聽著只覺誘掖後進。
霜澶不曾抬頭,卻能感覺到顧長安眼下正在她的頭頂,還在瞧著她。
霜澶面上訕訕,隨即重新跪好,「奴婢多謝顧公子搭救,救命之恩奴婢自當捨身圖報。」
「這話不對,我如今為你得罪了協辦大學士家的公子,一句以身相許竟當不得麼?」
那顧長安揶揄不絕,說罷,隨即又抬了身子靠在那車廂靠墊之上,好整以暇得將霜澶從頭至腳望了個遍,唇角微勾,隻眼中卻未帶半點欲壑。
霜澶仍舊垂著腦袋,悶聲道。
「公子如今框奴婢麼,奴婢先頭都瞧見了,公子於那許公子使了個金蟬脫殼,繼而以逸待勞,後頭又瞞天過海,眼下坐臥不安、怕得罪了人、又忙著要送美人的,該是那許公子才對。」
那顧長安聞言,微挑了眉,也不說話。
霜澶一時心下忐忑,原說顧長安這般懸駝就石地救了自己,自然與那許若昀不可同日而語,更應該不是那挾恩圖報之人才對。
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霜澶便暗罵自己無心,不管這顧長安是哪種人,就算他眼下真要挾恩,竟挾不得麼?如今顧長安與許若昀,不論究竟是誰得罪了誰,自己才剛都是從顧長安那頭得了天大的好處的,竟還有臉面拿喬?還梗著去辯駁一二?當真是昏了頭了!
旁的都能應,可若顧長安真要以身相許,那自然是不行的。
霜澶想罷,心下復措了辭,打算與那顧長安再表上一回。
不料還未及開口,便聽得那顧長安斂了調侃的聲音。
「你讀過書?」
霜澶聞言心下一愣,這先頭不還在說恩與報的事體,怎的扯到讀書上頭去了?想歸想,霜澶還是老老實實得「嗯」了一聲。
那顧長安許是微微點了頭,隨即又問道。
「我記得先頭你是在張府,又如何去了許府?」
霜澶當下又覺被揪著了小辮子,才想起來先頭在張府,於那顧長安面前做下的糗事,可不僅是偷拿衣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