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5 頁)
有很多很多未曾吐露過的心裡話想要和他說,再不說,以後怕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天已經黑了,路燈也亮起來了。她靠在一棵洋梧桐樹背光的一面。靜靜的等著,在初春寂寂地冷裡。
這樣等著他,她的心一直撲通撲通不安定的跳動著。像一團跳躍不定地火焰。可是,她渾身卻冷得已經在直打哆嗦了。她用帶著手套的兩手捂著臉。深怕臉凍得灰撲撲地,失掉了原有的紅潤的臉色,那樣就不好看了。
一股風把一張破紙片吹到了她的鞋面上,她便動了動腳,撥開了紙片。就在這時候。她的一低頭間,一輛黃包車忽然從她身旁徑直跑了過去。她一驚,跟著黃包車跑過去地方向,轉了一個身,凝神望過去,車裡坐著的人不正是瀟席嗎?……
“秦大哥,”她顫抖著聲音叫了一聲,也許因為他的名字是太讓她心顫的幾個字,她以為自己喊得很大。其實只是微弱的一縷,才出口就被風吹散了。再張口時,他已經走的很遠了。那一刻。她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湧了出來,只覺得冷風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卻喊不出聲來。喉嚨裡像塞住了棉花。原來她已經氣噎喉堵,根本說不出話來。只剩下哽咽聲聲。和滿面地淚痕了。
眼看著瀟席坐著黃包車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很快便一轉角,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也沒有繼續跳動地意義了。
這一向,她的生命都是灰色地。考學不順利,家裡人希望她嫁人,嫁給一個渾身銅臭味,粗俗不堪地男人。也唯有看見他,她才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光亮——可是,她和他似乎又註定了只是匆匆擦肩而過地兩個人,有緣無份……
年輕的她,卻已經徹償了一番生命柔柔軟軟的揉捏。……
瀟席剛才坐車過去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梧桐樹下背光的影子裡站著的那一個女孩子,只是因為她站在黑影子,看不清面相裝束,未多加留意——想想也是,他又怎能料想到那個人正是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已經從梁家走了的茹蘇呢?
那一晚,茹蘇並沒有回家去,一個人茫茫然走在冷夜裡,想了很多。回想之前自己對於生活的那些天真可笑的憧憬,現在才知道那竟是多麼不切實際的想象。想起剛才在叔叔家裡瀟席祝福她時淡淡然的神情,——原來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絲毫都沒有,更顯得她即可憐又可笑。又想到自己以後的生活,要和那樣一個自己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的人同床共枕的一起生活。她才十七歲,日後那漫漫的幾十年究竟要怎樣煎熬過去……
深夜冷寂,一顆蕭然無助的心慢慢的凋謝了。茹蘇投黃浦江自殺了。只是,她絕想不到自己的舉動卻在無形之間影響到了另一個人。
茹蘇投江自殺並沒有死,被江裡的一艘採砂船給救了起來,不過,卻是一直昏迷不醒,性命堪憂。事情過去了幾天之後,有一次,秦太太在和幾位太太在一起搓麻將時,才無意間從其中一位太太口中聽說了這件事情。
秦太太瞭解自己兒子的脾性,一面害怕瀟席知道之後,會心軟,因此接受下這個姑娘;一面又擔心梁家人會趁機纏上瀟席,藉口都是因為他的緣故,茹蘇才會去自殺,讓瀟席為此負責。當晚,秦太太就和丈夫秦世梵商議下來,決定瞞著瀟席,不告訴他這件事。當時又正值清明,夫妻倆就又順勢決定讓瀟席回六安老家去祭祖上墳,藉此可以避開一陣子。
一天之後,瀟席就在父母的催促下,登上了回祖籍六安的火車。只是,沒想到,上了火車之後,瀟席也才意外的發現向來任性妄為的蓉欣居然瞞著方承錦也跟著他偷偷的跑來了。
“席哥哥,你快看!”
蓉欣忽然扯了扯身旁瀟席的衣服,急切的向他道。
“看什麼?”瀟席隨口淡淡問道。
他卻並不真抬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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