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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也不抱有什麼希望,”韻柳接著道,“只是因為她母親已經不在了,這戒指她也不想再留在自己身邊,乾脆就讓我帶回來,找到那個人最好,交還給他,了結這一段孽緣;即使是找不到,她也不想再留著這個見證著她們母女悲劇的東西,只會突增傷感。”
“那她母親叫什麼?”秦太太忽然放低聲音問道,一面轉眼去斜瞟了一旁自己的丈夫秦世梵的臉色,那眼神裡分明透著幾分質疑的神氣。
“她母親的名字,她倒是告訴我了,”韻柳應道:
“姓姚,……姚淑嬡。”
話音一落,只見秦世梵的神色陡然之間濃濃黯淡了下去。……雖然他早已知道韻柳說的那個人十之**就是他自己,然而此刻確定的聽見了淑嬡的名字,他的身心還是難抑一陣劇烈的震動。……淑嬡,淑嬡……他在心裡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多少年前的舊事在這一剎那之間都難以控制的滾滾朝他湧來了……
忽然之間,秦世梵的心募地深深一顫,——
“你剛才是說……”一直沉默不語的秦世梵忽然開了口,臉上卻隨即現出了深深遲疑不決的神色,似乎是這一問得到的答案會是他難以去承受的一件事實,“……那個女孩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韻柳轉眼去,難掩冷漠地目光看著秦世梵。口中的聲音也冷了下去:
“不在了。”
“她已經死了?”秦世梵喃喃一句,一面他緩緩背過了身去,看向了夜色瀰漫的屋外。只聽見他忽然濃濃嘆了一口氣,“……倒真是可憐。”
聽見他那淡淡地一句話。一股烈烈怒火忽然點燃了韻柳,她怔怔看著秦世梵的背影,心中恨意濃濃翻滾,……倒真是可憐……——似乎他這淡淡地一句就可以徹底的結束了她母親在他生命裡的一切!
韻柳的心直直的冷沉了下去,眼眸中一道寒光凜然閃過!
“是可憐。”她忽然開口冷聲道。“為那個負心人生養了一個女兒,那個人卻根本還不知道!”
“女兒?”秦世梵驚然直直反問出口,道,一面他已經轉過了身來,“你是說那個女孩是……是……”
他卻終究很難再說下去。這是他再也沒有料想到地。……為了竭力壓制住自己此刻紛雜難定的情緒,他忽然轉步走到茶几前,又完全機械的彎了身下去,端起了茶几上的一杯茶來,卻遲疑著並不去喝——這時候的他不由得想起了七年前淑嬡身邊那個九歲的小女孩,是啊,論年紀也差不多。難怪那年她非要堅持帶著她的女兒和他一起走,可是為什麼淑嬡沒有告訴他呢?可蓉欣分明說的就是淑嬡。
“也許是淑嬡還沒能等到一個十分成熟的時機來告訴我。就因為被我……”世梵心裡暗暗地這樣想道——他記起了他絕情的推開她們母女的那一幕……當時他那樣無情地拋下她們母女。淑嬡也只有恨他的心了,還怎麼可能去告訴他。她其實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世梵忽然覺得嘴裡發乾,他就著手中端著地那杯茶,抿下去一口,——卻莫名地覺得這一口茶喝在口中,竟是難堪的苦澀。
“是地,就是那個女孩。”耳邊韻柳的聲音更是深深震顫著世梵的心,“她母親被那個人拋棄之後,雖然嫁給一戶姓林的人家做妾,不過,生下的這個女孩其實是那個人的親骨肉。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十多年裡,她們母女在六安那個家裡受盡了虐待。她母親病了很久,那個家卻不給請大夫,也不給藥吃,直到最後病死。……在這個世上,活過的短短三十六年裡卻飽嘗了人世的淒涼,就是死後……”這樣說及母親淒涼的結局,韻柳的聲音忽然抑制不住的有些顫抖起來,她竭力定住心神,及時收住了這個話頭,轉而說道:
“不過,大概是她母親不願意她去認這個父親,所以一直才都沒有告訴她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