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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抬眼,順著前方瞧了眼文詩月纖瘦平直的背影,無聲地彎了下唇。
「回去說。」
他說完,邁著長腿轉身,走到某處停下來,彎腰撿起地上的香菸,連著手裡的一併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然後,不緊不慢地往另一邊樓梯的方向離去。
……
文詩月吃了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哪知另外一雙眼睛就這麼不打招呼地闖進她的腦海。
那雙薄雙的眼睛狹長深邃,睫毛似羽,密長輕垂。
瞳色漆黑淬光,右眼尾的淚痣如點睛之筆,讓人入目便難忘。
不笑時,像日出金山下的雲海,只可遠觀。
笑時,如倦怠下的一抹暖陽,和煦溫暖。
文詩月騰地睜開眼睛,屋子裡一片漆黑,徒留半開的窗戶外淌進了半縷月光。
月白零星溢亮房間,夜沉如水,偶起蟬鳴。
她翻了個身,側著望向窗戶,有些失神。
因為今晚平臺上的事。
因為那一剎那近乎如出一轍的動作和神態,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十年前她跟李且的初遇。
那年從六月開始雨水好像特別多,洗淨了月份裡的天空。
而那天跟今天一樣,恰巧也是夏至。
文詩月初升高,剛剛中考完沒兩天,即將成為一名準高中生。
那天吃了午飯,她就跟她的髮小謝語涵相約逛街,去給爸爸買節日禮物。
明明出門的時候還艷陽高照,熱浪殘卷滾燙了一地。
哪知道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又像拳擊手,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她倆正好經過新華書店,便乾脆進去躲雨,順便逛逛,看一看有沒有什麼需要買的書。
偌大上下兩層書店裡人來人往,看樣子有一部分人都是進來躲雨的。
有的就地坐在書架跟前看書,有的佔據了一個個樓梯口,有的倚在牆邊。
總之但凡能坐著絕不站著。
當然也有來來往往都裹挾著一身淡淡的鹹濕水汽,與她擦肩而過的避雨人。
「啊啊啊,我的當代歌壇。」
謝語涵一眼看見不少人在雜誌區那邊,生怕搶沒了,丟下文詩月,頭都不回地直奔過去。
文詩月見雜誌區那邊人太多,也就沒有跟過去,而是轉身往另一邊人相對少的地方走去。
她經過一層層高大的書架,看著書架上貼的分類牌子,穿梭在一排排的書架之中,漫無目的地邊走邊拿眼睛掃尋排列整齊的書籍。
聞著書香,從頭繞到位,又從尾繞到另外一邊,反覆往來。
文詩月走到另一個過道里,有店員架著梯子,踩在上面擺新到的書。
裝有新書的紙箱子平擱在梯子最上一層,瞧上去還有點兒技術難度。
只不過,這梯子一擋,將並不寬敞的過道橫擋了一大半,頓時變得逼仄起來,只夠一個人穿過。
文詩月身後又走進來幾個人,把本就不寬敞的過道遮掩的更為嚴實。
她也懶得往回擠,便繼續往前走。
她人瘦,從梯子後面過去完全沒有壓力,還有很大的空間。
可她沒注意的是店員剛好又從紙箱裡拿了幾本書出來往貨架上擺,而忽視了整個箱子已經徹底變得重心不穩。
箱子不出意料地朝下墜落而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文詩月聽到兩聲「小心」。
一聲來自頭頂上,驚訝緊張。
一聲來自正前方,清朗淡定。
根本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她,手腕就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往前拽了去,後腦勺被什麼不輕不重地摁住。
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