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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

此刻，她已經完全脫水了，不能喝水，只能這樣慢慢的滴水。

&ldo;拓桑……&rdo;眼睛很花，看也看不清楚身邊的人，君玉心裡一陣狂喜，低了頭靠在那個很寬厚的懷抱裡，勉強伸了無力的雙手想抱著他的腰。

&ldo;在你心裡，永遠都只有一個拓桑！&rdo;

這語氣平淡如死水，絕非拓桑的聲音。

君玉勉強抱著他的腰的手軟軟垂下，恍然抬起頭，頭卻很沉重，幾乎不能掙扎。

他看著她軟軟垂下的無力的手，看看她左肩上那道深深的傷口，慢慢地將手裡的水囊移開，小心地放在一邊。

這水囊裡還有大半的水。旁邊，是一個搶來的少少的乾糧袋子。

最初的兩天，他一直有節制地飲水，維持著自己的體力估算著可以支撐的時間。可是，兩天後，他也開始滴水不沾了，無論多麼焦渴，他都忍著，幾乎快忘記了還有這救命的水囊。因為，他一直清楚，那在前面苦苦掙扎著想找到方向和水源的人，從來也沒有喝過一滴水。到現在為止，她已經整整七天沒有喝過水，又加上每個夜晚趕路，若不是有深厚的內功支撐，她早已葬身沙漠了。

她勉強睜了眼睛，看著那雙平淡而麻木的眼睛，&ldo;朱渝……你為什麼還要回來？&rdo;

&ldo;我不能親手殺你只好親眼看你死！&rdo;

&ldo;哦！&rdo;

他聽著她微弱的聲音，看著她手都抬不起來的模樣，許多年來，他從來不曾見過也決沒有想過，那個英姿勃發的少年終有一天也會如絕境的普通人。這時，她早已不是什麼鳳城飛帥，也完全消失了她的絕世風華，她蓬頭垢面、奄奄一息，乾枯至極！

慘澹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臉色全然的白如死灰。心裡一陣疼痛，他輕輕抱住她，摸了摸她冰冷的臉頰，恨恨道：&ldo;君玉，我再也沒有見過比你更醜的女人了！&rdo;

&ldo;哦！&rdo;

心裡的疼痛也壓不下去那股深深的恨意，他狠狠地盯著她：&ldo;你迷失方向又沒有水，我希望你至少會順著馬蹄印追上來。可是，我等了一夜，你也沒有追上來……&rdo;

&ldo;朱渝……你……我……&rdo;

他死死地盯著她：&ldo;你什麼？我什麼？&rdo;

君玉微微搖搖頭，沒有開口。

他的嘴角掛了一絲自嘲的笑容，&ldo;這沙漠裡，水就是命，我又不是拓桑怎會和君玉你分享性命！你是這樣認為的，對不對？&rdo;

&ldo;不！我不想連累你……如果……&rdo;

&ldo;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敵人，你就會毫不猶豫地跟上來了是不是？你可以不喝敵人的水，但是跟著知道路途的敵人走出去也沒關係是不是？&rdo;

君玉沒有作聲，算是預設。

他恨恨地盯著她，目光幾乎又如追砍她時的瘋狂，&ldo;我竟然連你的敵人都不如！&rdo;

&ldo;而且，在我那樣嘲笑你之後，我們既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了，是不是？也對，我本來就不是你的朋友，誰叫你非把我當朋友的？&rdo;

&ldo;我還固執地以為，這許多年來，你雖然不喜歡我，可是至少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rdo;他見君玉依舊不作聲，又忿忿地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