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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爾濟家的日子還是非常愉快的,除了學習。大概是覺得熬過了出痘,三歲多的孩子就是大孩子了,安修開始和蘇魯一同學習滿語和蒙語。
這是語言嗎?死魚眼的安修坐在椅子上,看著書桌上的教材,這簡直是鬼畫符!對於已經習慣方塊字漢語、和字母英文的安修來說,這種彎彎曲曲的文字簡直能要了他的小命。
可不學是一定不行的,安修透過這段時間的瞭解,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最次也是哪位親王的兒子。那麼在清初這個時間段,語言關他一定要過,否則就可以狗帶了。
那就不把他當成語言來學習,安修耍了個心眼,他就當這些東西是鬼畫符,死記硬背單字、單詞,然後先從口語開始。滿語和蒙語之間相似之處很多,字母基本一致,這樣上手會快一點。
雖然寫字還像鬼畫符,可大體也能劃出個一二三,每天那位聶格里氏奶孃看見安修的功課,也是一臉笑容誇他寫得好,蘇魯也是一樣。
並沒有因為蘇魯是親兒子就對他更嚴格或者更放縱,安修覺得很滿意,這說明現在的風氣還挺正常,沒什麼「四歲小孩必須讓著三歲阿哥」這種見鬼的情況。
「阿家,我寫的好麼!」
蘇魯捧著紙給聶格里氏看,聶格里氏照例誇了兒子,轉頭就看見她養大的小阿哥從椅子上蹦下來也跑過來:「奶公回來了!」
聶格里氏還不信,直到丫鬟打簾子讓老爺進來,聶格里氏摟著安修笑道:「果然是咱們阿哥!」
噶祿的臉色卻有些不尋常,沒一會就讓奶孃嬤嬤,還有宮裡派來的太監把安修和蘇魯都送回阿哥的院子。
聶格里氏知道這是丈夫有話要說,她也讓丫鬟都下去,親自絞了毛巾遞過去:「你這是怎麼了?」
「明珠大人的兒子改名叫性德。」噶祿接過妻子的毛巾抹了一把臉,對一臉疑惑的聶格里氏說道,「因為皇上說了,要立二阿哥做太子,要避諱。」
「立太子?」
聶格里氏太驚訝了,這麼多年也沒聽說過什麼立太子,不管是去了的世祖章皇帝、還是當今,都沒做過太子。這可太新鮮了,再說那二阿哥才剛滿周歲,就是立太子,也太早了些。
她低聲和丈夫說這些,噶祿就嘆道:「我又何嘗沒想過,今天內廷出來的也有人嘀咕,二阿哥太小了。可三藩這個樣子,皇上打定了主意要立太子穩一穩人心,那就立二皇子了唄。擱咱們在關外的時候,那大福晉的兒子不也是高人一等,就可惜咱們大阿哥。」
「這話我可不愛聽。」聶格里氏不樂意了,「大阿哥可惜什麼,時候且早呢。再說她算什麼大福晉。他們赫舍里氏又有多高貴,那麼高貴,怎麼還被鰲拜指著鼻子說,滿洲下人之女……」
「行啦,反正皇后也死了。哦,對了,」噶祿又想起一件事:「說道這個,宮裡老太后似乎想讓皇上立後。這回,大約要立遏必隆公的女兒了。」
聶格里氏彷彿對這個人選沒什麼看法,最後揮揮手道:「咱們也用不著管那麼多,咱們保清阿哥平平安安的最要緊,說旁的還早。」
康熙皇帝的確是為了收攬人心,保清熬過了出痘,皇帝就覺得這是個好兆頭。而要打贏三藩,準確的說要讓人心安定,不只是武力上,也要在其他方面使勁,比如說,立儲。
保成是中宮所出的嫡子,以宗法來說,立嫡以長,這更合漢大臣的心思。至於旗人大員,這幫人對太子不太子的並不那麼上心,皇帝也就不用有什麼顧慮。
其實有噶祿夫妻這種看法的不止一個,在旗人看來,二阿哥奶娃娃一個,能不能養大都不好說,皇帝覺得立儲好,那就隨他立唄。
大家骨子裡沒有將這件事當成大事,也沒有認識到這件事的影響會蔓延到幾十年之後。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