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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儀也說過「不痴不聾,不做家翁」之語,可見做父親、做公公的,就讓他小兒女自己折騰去罷。橫豎三挑四選擇出來的兒媳婦,想來也不會是悍婦。
暢春園的這一場暗中風波,在皇帝意識到自己的猜測很無稽之後,宣告結束。
而毫不知情的胤禔則關心著另一個訊息,他舅舅明珠在朝廷上擠兌湯斌—沒錯,就是皇太子的老師,湯斌。
「……」胤禔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舅舅這是哪根筋不對勁了?過去只是餘國柱和湯斌不睦,今年湯斌回京給太子做師傅,明珠居然開始公開擠兌人家了。
要說明珠是因為自己而擠兌湯斌,這個胤禔可不信。明珠的思路可能是這樣的:湯斌是太子的老師,太子是索額圖的侄外孫,自己招攬湯斌不搭理,湯斌一定和索額圖有關,搞他!
還有胤禔的岳父也不甘寂寞,科爾坤最近上躥下跳,沒少跟著敲邊鼓。胤礽就在暢春園無逸齋讀書,湯斌他們都在,胤禔和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別提多尷尬。
七月的暢春園,楊柳依依,滿目翠色。
胤禔在暢春園溜達,打算去澹泊為德請季蘭和他們夫妻吃飯,迎面就看見了湯斌被太監攙扶著,兩邊正好都要走一條路。胤禔讓了一步,臉上帶著窘迫的笑:「湯師傅請。」
「多謝大阿哥了。」湯斌似乎狀態非常不好,好像中暑了。
胤禔瞧著慢慢遠去的背影,嘴上問道:「湯師傅怎麼了?」
「爺,太子爺上課的時候,師傅們要跪著侍奉。」秦吉了詭秘的一笑:「湯師傅年紀大了,撐不住了唄。」
「啥?」胤禔太驚訝了:「過去張英給太子上課也沒這樣啊。汗阿瑪沒說什麼?」
秦吉了搖搖頭。
「汗阿瑪說,湯斌他們若是撐不住就該直說,若是因為暑熱侍奉而暈厥,豈不是陷太子於不義。」秦吉了不知道,季蘭卻知道。
她在澹泊為德和老太后一起住,康熙去抱怨的時候,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胤禔覺得吧,最初康熙應該是想讓胤礽做人情,然後打造一個「皇儲尊師重道」的名聲,多好啊。奈何這位東宮殿下自來是「我是汗阿瑪捧著長大的金鳳凰!」
什麼好東西,什麼不同尋常的禮儀規格,只要康熙敢給,胤礽就敢收。他才不會有「我該做人情」的意識,他只會覺得,老頭子們真是麻煩。
所以,哪怕太子可以讓自己的師傅坐下授課,他也不會開口。如果問他,他甚至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
出了這種事,康熙還必須維護太子的體面,他不能說「太子不體恤師傅」,只能說「太子年輕,師傅們應當直白一點,然後太子給予關懷和恩典。」把責任攬在自己和師傅們身上。
這就是路線錯誤,越用力越跑偏,而且糾都糾不回來。因為彼此的地位和特殊處境,要求康熙必須無條件維繫皇太子的地位,這是他君權的一部分。
而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太子,也早就失去了自我糾錯能力,他很難從平坦的人生中得到什麼教訓、啟示。因為總會有人給他兜底。
也說不清哪個更慘一點。
「你沒多說什麼吧?」胤禔問道:「太子的事兒,咱們私下說說就算了。」
季蘭擺手:「我知道。對了,你媳婦呢?不是說要一起吃飯嗎?」
「大姐姐。」一直在後院畫畫的道琴這才過來,福禮道:「之前沒機會,如今才能和大姐姐說說話。」她比季蘭小,卻早出嫁。季蘭年長,卻待字閨中。這對姑嫂見得自然就少了。
「大姐姐閒來無事也喜歡逗貓遛狗,還喜歡騎馬射箭,或者寫字。」胤禔笑道:「你們認識一下,省著萬一哪天面對面都認不出,那不成了笑話。」
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