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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再說他就算記恨又能如何?容若兄,你不要想的太多。」沈瞭勸道:「這一年我也對旗人旗務有了點瞭解,簡親王踮起腳,他也夠不著大阿哥。」
這倒是實話,容若點頭,顧貞觀也清楚。不過,此刻顧先生更關心另一件新聞:「索額圖這次起復,任領侍衛內大臣。公子覺得,他會不會繼續給明相增加壓力。」
「這是一定的,可是我阿瑪覺得自己絕對不懼索額圖,我該說的都說了,他聽不進去,」容若搖頭,「從來只有老子逼兒子,什麼時候有兒子逼迫老子的。我是沒法子了。」
「誒,最近徐乾學說什麼沒有?」顧貞觀靈機一動:「他如果現在就躲著公子,那必定是心裡有鬼。」
容若半晌沒說話,最後沉重的點頭:「我和徐師傅許久未見了,他自從上次被皇上趕出南書房,我當值也見不著他。平時……他的確在躲著我,至於算計什麼,他真的會和索額圖合流嗎?」
「聽說那位索三爺是收藏大家,雖然在朝堂上傲氣些,但這兩年修身養性,脾氣好了不少。」
沈瞭回憶自己聽到的市井之言,最後道:「也算是讀書人。倘若他好言好語,而徐乾學和明相的仇怨太深,勾結在一起也並非不可能。」
「仇怨是一定的,我記得最後一次和他見面,徐師傅很是抱怨了一番佛倫和餘國柱。」容若嘆氣:「他們死活互相瞧不上,而我阿瑪最後選了佛倫和餘國柱,他豈能不恨。」
當官是沒法替的,明珠聽不進兒子的話,容若沒辦法,顧貞觀更沒辦法了。如今他們的心情有點像看著一個人直直地往坑裡走,只能盼著前頭的坑是個假坑。
四月皇太子出閣讀書,皇太子帶著滿漢大學士、九卿,翰林院,詹事府等官員在保和殿前向康熙行禮。康熙又在文華殿拿出了太子過去的課業,對臣僚們誇獎太子過去多麼多麼的勤奮刻苦。
這話沒多大水分,胤礽在學業上從無懈怠,不過和胤禔無關。這天他奉命去康熙新修的園子看看工程進度,如果這園子—已經取名叫暢春園了,如果修的差不多了,康熙就打算在夏季奉太皇太后、皇太后來暢春園避暑。
「雷家的手藝真是一等一的好。」
此地的修築,既符合北方的環境特點,還兼具南方園林的美感。而且風格質樸、並不奢靡。
胤禔誇了兩句,旁邊的內務府總管,也就是胤禔他奶公噶祿大人道:「皇上已經命人在暢春園周圍尋地方,以奴才看,是要給阿哥們準備的。不如,現在就讓雷家幫忙做個燙樣?」
「若是方便,就請您幫忙,我開府的時候還早,讓雷家不用急。」胤禔道:「我聽蘇魯說,嬤嬤這兩年有了秋咳症候,不知道好些沒有?」
噶祿道:「蘇魯這小子,說這些叫大阿哥勞心了,她還好,年紀大了難免有些小毛病,不礙的。倒是阿哥,要成婚了,她整日在家燒香,祝您有個好福晉呢。」
「這都要看汗阿瑪的意思。」胤禔指著園子西邊:「這邊就勞您多操心,入夏之前大面上儘量修好,汗阿瑪打算奉老太后和太后過來。其餘外圍的地方,趕著秋冬時候,慢慢修整也就是了。」
太子出閣之後,康熙就算了結了一樁大事,手邊就三件大事要辦了,一是俄人求和的事情,二是靳輔治河數年,水患卻總有反覆。最後就是家事了,胤禔已經十五歲了,長媳的人選也該定下。
康熙將之前劃出範圍的名單拿了出來,左思右想,最後圈定了幾個人。而被圈定的幾個人,在籍冊上的生辰八字被皇帝送去了欽天監,還派人到民間去算一算。
看看是否和大阿哥相合,看看是否宜室宜家,不過康熙只是出於慣例做這些事情,他本人對神鬼應讖之說並不是特別篤信。具體要選哪個,還是要等到大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