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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身?特別是它的痊癒,為什麼如此迅急如風,且一定要在我的辦公室裡,其它任何地方都毫無作用?我細細地回想一次次的發作,突然,一陣天塌地陷的感覺,擄住了我。
我極力鎮定住自己。
還好,自控力像一個忠實的老僕,一步不落地跟隨著我。
早上,護士長第一個上班,她永遠有著白瓷器的乾淨和穩定。
我把一瓶小便標本和一張化驗單遞給她,說,送到檢驗科,做一個尿液毒品檢驗。
要特急。
護士長說,真倒黴啊,剛一上班,就被打發做這種環衛工人乾的活。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病人,能讓我們的院長這樣百般呵護。
她拿著化驗單,又不厭其煩地掏出老花鏡。
喔,是範青稞啊。
老病人了。
院長的後門,難怪難怪。
只是,尿毒檢的標本,可是像廣告裡說的那樣,請朋友吃飯,東西要越新鮮越好。
你這個範青稞昨晚就睡在這裡了?要不,她是趕頭班車把這瓶寶貝送來的?護士長喋喋不休。
我被她盤問得不耐煩,說,讓你送,你就送。
怎麼這麼羅嗦?好像我一個院長,連標本是不是合格,都要你來指教!護士長面頰上的刀痕,有些發紅。
我醒悟了忙說,對不起。
我最近心情不好。
護士長說,沒關係。
我們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很客氣地說著文明用語。
我去查房。
醫院裡最近工作非常忙,護士又嚴重地缺員。
我有時恍憾覺得這像一所戰地醫院,前方不斷地轉送過來大批傷員,可我們的力量卻遠遠不夠,流血在蔓延。
我給大家打氣,極力不讓人們看出我的沮喪。
下午,護士長慌慌張張地來敲我的門。
我放她進來。
她說,真是不得了,您的這個朋友,就是那個範青稞的尿液標本里,毒品呈強陽性反應。
而且,檢驗人員說了,這是一種比海洛因四號更精闢的毒品,叫做〃七〃。
想不到,您的那位朋友,看起來挺老實的一個女人,不但出了院就復吸,還變本加厲。
這樣的人,不救也罷!早死早清靜。
我用胳膊支撐著頭說.謝謝你,護士長。
快從這間房屋離開。
我簡直就是把她推出門去。
金燦燦的陽光照射在〃白色和諧〃上面。
給陰森可怖的洋麵,鍍上了一層明媚。
有幽藍色的氣體升騰而起,就像我們冬天時,在暖氣管上方通常看到的那樣,彷彿水霧瀰漫。
我以為我會很驚慌,但是,不。
在失去了痛苦的本能以後,我接著失去了驚愕的能力,好像是給一個重病的病人會診。
我鎮定地開始尋找有關〃七〃的資料。
當然,首先要驗證它是從哪裡來的。
我從〃白色和諧〃上,很小心地刮下了一點粉未,動作之輕,像從一隻睡著的蝴蝶翅膀上,取下些許鱗片。
在海浪的幽藍色、冰川的慘白和燈塔的橘紅色之間,我有片刻的猶豫。
但是我很快就決定了,取幽藍和灰色的油彩,因為它們看起來更猙獰一些。
厚厚的書裡,關於〃七〃,片言隻字也找不到。
我這才發現,教科書是多麼陳腐遲鈍,它只記錄那些無數人知道的確鑿知識,對於科學的最新進展,大智若愚,連個說明的空隙都不屑留下。
我只有再次去找景教授。
因我一天忙於臨床,對國際戒毒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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