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竅就看她自己了。”
“這樣也好,總是你最有辦法。”殷世煊抬起落在指尖的清潺目色,毫不含糊地誇了小煜一番,接著很誠懇說道:“我先謝過,什麼時候需要我,你只管說一聲。”
“你我之間還需言謝嘛,我可等著將來跟你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呢。”
“好,那一言為定。”
公孫煜抬頭看了看月色,位置又加之西傾了不少。於是也不再多談,起身就相互道了別。
待公孫煜走後不多久,院子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緊衣窄袖,青布蒙面,肅穆地立侯在殷世煊身邊,貢眉順耳地似乎在聽候指令。
得令之後,黑影正值離開。殷世煊卻將他叫住,突兀地問去一個關於公孫煜的問題,“公孫姑娘目前行程到哪兒了?”
來人答:“昨日已至西門關,再過兩日,就會抵達盛京了。”
殷世煊若有似無地“嗯”了一下。
黑衣人以為還有囑咐,便問:“需要將公孫小姐接進宮麼?”
“進宮?”殷世煊的眸子忽則奇淡無比,連帶流露出的口吻皆蘊含少許素瑟寒冷,“不必了,命人將城北別苑收拾一下,人進城後,直接送到那裡去。”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殿下不打算以其妹籠絡?”
殷世煊冷不然覺得他今日有些多話,徐冉起身,將袖口赤蛇的浮繡細捋了一遍。眼裡瞧著,嘴裡深幽的聲音仿似從另一個世界飄渡而來,面對著的正是庭院的大門,公孫煜離去的那個方向,“這世上有一種人,聰敏慧智,浪羈灑脫,不受世俗束縛不受強權攏制。聯姻這種東西只會令他們更為反感,與之相較,知交、尊重、恩義才是他們的死穴。否則,適得其反。”
如此說來,黑衣人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這些日子總是在做相互矛盾的事:一面假扮山匪劫持公孫姑娘,一面又從自己人手中將她解救回來。究其這些,也許就是主家說的“恩義”之類吧。
往下無事,黑衣人很快地沒入黑夜中,不知去向。
~
空蕩的庭院,僅栽植了兩株清素遺古的嘉慶子。淮水一帶約莫四月中旬開花,到了盛京,花期稍稍後滯,所以到了四月底,它們剛巧保持著滿枝怒放的秀麗姿容。
所有人離開後,殷世煊在這清香滿溢的院子站了很久。放下手心渥汗的書卷,揚頸望頭頂之殘月,眸色中忽然浸染了白細瓣中的點滴露珠,透徹淨亮。
“嫻收春意窮書卷,偷取花魂盡影娑。”
幽美又略帶悽曠的聲音從院中傳到廉幽谷的耳朵,掀起春風陣陣舒逸。一花一樹,無不為此變得立體分明,鉤織出一個令她深深憧憬和企盼的世界。她呆呆望著那花下的人,花下的月,交錯間似感受到了天和人完美融合的畫面——只是在這畫面中,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所以感受到一股難以顯見的矛盾感,和寧亂感。令她一度以為,她的夫君其實是從仙宮來的謫仙,生來就揹負著某種眾生的使命。
大概是這種沉重的壓抑感不經意傳染到了她的身上。沐浴就寢後,廉幽谷躺在偏殿的小榻上輾轉睡不著。滿滿地都是殷世煊李華下投目凝月的那副畫面,甚至每每去猜測他那時的心思,她都會不由自主嵌著一陣胸悶。
廉幽谷既興奮又很不習慣。到了子時,猜到殷世煊已經入睡,她終於忍不住披衣起身,去往殷世煊的帳榻之中。
這樣傻兮兮地抱腿坐在他身邊,虔誠地觀摩這張面若驚鴻的臉,她心裡很難不平復下來。
過了一會兒,連她都以為自己是坐著睡著了。身下殷世煊一動不動,夢囈間正又撩撥起她昨夜沒有完成的事。
雙手剛要撲上殷世煊的肩頭,迎面而來一雙大手,幾乎同時將她的魔爪套牢,著力將她推回原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