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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你說你怎麼偏偏就犯了這樣的大錯呢？私匿主子字紙，你知道罪可當謀反麼？&rdo;

李君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ldo;小的真的只是想臨一臨字兒……&rdo;

張宏淡淡道：&ldo;今兒你也說喜歡主子的字兒，明兒他也說喜歡主子的字兒臨一臨，主子的字兒都流出去了，被人拿去偽造捏造主子的筆跡、書信，你說，這是不是給主子招禍，當不當千刀萬剮的罪？你這可是闖大禍了，連雜家都不敢定，得呈娘娘千歲定奪了‐‐來人呀，先押到暴室關押著，明兒再呈報娘娘。&rdo;

李君整個身體都發起抖來，忽然暈了過去。

不過是個孩子，傅雙林看著地上癱軟的李君被人拖走，心裡木然的想。

張宏雙目仍然眯著，慢條斯理地檢視抄檢出來的東西，有偷偷攢下來的點心，有私底下託人買進來的宮外的雜物，甚至有從殿裡偷拿的佛手，想是喜歡那香味……到底都是些孩子，然而這都是罪過，主子沒有賞的，私下收受的，那都叫偷，都被一一拉出去按在簷下長凳上打板子。

一貫活絡的柳青都因為被發現了三皇子吃剩的桂花水晶糕被拉出去敲了十板子……那桂花糕半層是辱白的奶糕，半層是晶瑩剔透的果凍一樣的糕點，裡頭凝固著細碎的金色桂花，桂花和牛奶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迷人之極，雙林是在後世吃過的，所以並不覺得稀罕，柳青卻是盯著那水晶糕許久，原來偷偷藏了塊，卻沒捨得當時就吃，留下了罪狀。

內侍們打板子是不脫褲子的，只是那些半大孩子們個個都面白氣噎，眼睛紅腫，彷彿真的犯了多大的罪，打完以後還痛哭流涕地跪謝。

只能慶幸傅雙林到底不是個孩子，又生性愛潔，因此並沒有和他的同仁一樣，收集什麼東西。

只是張宏從託盤拿出一塊巴掌大光滑的鵝卵石出來，倒是愣了下，問道：&ldo;這是誰的？&rdo;

傅雙林心下緊了緊，走出去躬身行禮道：&ldo;是小的。&rdo;

他年紀尚小，身量未足，走出去臉上仍然一團孩氣，張宏拿著那鵝卵石在手裡掂了掂，笑道：&ldo;你收著這石頭做什麼？&rdo;

傅雙林垂眸道：&ldo;小的白日課堂習字，恐晚上忘了，專門在御花園裡找了塊石頭來，蘸了茶水在上頭練字。&rdo;

張宏一怔，又看了眼他，笑道：&ldo;怪道你年紀小，先生們卻說你記心好，字也寫得不錯。&rdo;

傅雙林躬身道：&ldo;公公過譽了。&rdo;一個多字也不再多說。

張宏眯著眼上下打量他：&ldo;怎麼養成這樣一副老成樣子的。&rdo;一邊揮手道：&ldo;下去吧。&rdo;

傅雙林回到隊伍中，看到隊伍裡只剩下了寥寥可數的四個人，除了自己，另外三個都是年紀較大，平日裡一向沉穩謹慎的。

都處理完後，張宏道：&ldo;天意從來高難問……伴君可不是件簡單事兒，貴人也不是這麼好伺候的，今兒算是給大家提個醒兒，別將來稀里糊塗丟了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都回去歇下吧。&rdo;一邊懶洋洋地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傅雙林回了屋裡，窩進了床裡，心裡卻一片雪亮，作為一個曾經經歷過一世的成年人，他如今已是明白了他們這一群小內侍，從內務司開始就已層層篩選，第一關不過是面貌語言關，這之後王皇后的問題、在坤和宮貌似寬和的跟班、在內書堂的學習乃至一舉一動，都在上面人的觀察考核、敲打警告中，一層層的篩選調教出最為合適的&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