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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了穿著淺粉色真絲睡裙站在他面前的柳吉。
這條睡裙明明是女人穿的,套在柳吉白細的身體卻一點不違和,布料光亮上乘,很薄透,裙擺處展露出絲滑的垂感,露出柳吉那精削的鎖骨和瘦窄的肩。
不過,裙子對於一個成年男性來說,似乎有些短了,僅遮到他的屁股下面,大腿根處若隱若現,露出兩截雪白細嫩的腿,一直延伸到細窄得能輕易握住的腳踝處。
毫不誇張地說,池詠佑被瞬間點了把火。熊熊的一把火。
他渾身都僵住,唯獨視線在緩慢移動,從柳吉近乎光潔的胸口面板,移到白得過分的細嫩小腳,就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幾隻圓潤的腳趾頭微微蜷著。
空氣熱起來了,氣壓不斷升高,害得池詠佑難以正常呼吸。連恆定在24度的空調也彷彿頃刻壞掉,朝他吐出的全是熱風。
「不、不是,你、你這你!你竟然」池詠佑語無倫次,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
造孽了,造孽了造孽了。
這整蠱的是柳吉嗎?這整蠱的分明就是他自己啊!
「先生?」
還沒等柳吉說些什麼,池詠佑又忽然激動,大幅度提高聲量:「給你穿你就穿,你他媽腦子有毛病嗎?!」
柳吉被吼得一怔,不敢吱聲。
僱主怎麼又開始暴起了?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回又是因為什麼生氣啊qwq?
「這是裙子!你不認識裙子嗎?」池詠佑像只撒潑的野獸般朝,對方大聲咆哮:「這是女人穿的!你一個男的穿這玩意幹什麼?!」
明明是他的錯,明明是他弄的惡作劇,卻把所有錯推到柳吉身上,一點理也不講。
因為過於懵圈,柳吉手足無措,只好眨眨無辜的大眼睛,雙手緊緊抓著鬆垮的裙布。
池詠佑燥火地揉了兩把頭髮,眉頭緊鎖,嘴上噼裡啪啦火花帶閃電,眼睛卻沒敢直視對方。
他深呼吸好幾次,才堪堪強忍住下一輪更狂躁的發飆。
「我——我、我」柳吉後退了兩步,低垂著腦袋,似在為難。
他知道這是裙子啊。剛才洗完澡的時候,他拿毛巾擦乾身體,準備穿衣服,才卻發現池詠佑給他的那團東西里,除了毛巾就只有一條裙子。
裙。子。裙?子?
可裙子不是姑娘穿的麼?
柳吉懵圈了。
他以為是池詠佑拿錯了,但沒敢大聲叫池詠佑再給他送一件衣服過來。本來在僱主家裡洗澡就已經是一件會給僱主造成麻煩的事情了,他哪好意思再勞煩僱主。
於是柳吉就只好先穿著這裙子出來,打算把自己原先的衣服烘乾,之後幹完活再換上。
「對不起,」他見池詠佑臉色都氣紅了,也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就只好道歉,唯唯諾諾地道:「可我總不能光著身子出來。」
一聽「光著身子」幾個字,池詠佑只覺腦袋上要冒出煙,偏偏柳吉還頂著張無辜的臉看他。
那張白嫩的小臉蛋被熱氣蒸得粉撲撲,眼角處微微泛紅,就像是被誰欺負過了一樣。那睫毛上還掛著幾點小小的水珠子,晶瑩剔透,看上去像舊時候那些我見猶憐的小雛。
看得池詠佑差點沒心率彪高,當場厥過去。
「你穿女人衣服就是有病!你、你你你神經病!」男明星無能狂怒,指著男保姆直嚷嚷。
不知怎麼地,池詠佑感覺兩條腿發著軟,心跳過快,眼睛瞪得紅血絲都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對方。
柳吉見他不對勁,鼓起勇氣去問,「先生,你在生氣嗎?呃,你最近好像總是會對我生氣你究竟在氣什麼?」
氣什麼?對啊,氣什麼呢?
池詠佑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