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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正事,只是舍弟目前身陷水深火熱之中,小女子拼著劫餘殘軀,也要往蛇島走一遭,長白之行,恕不能相隨了!”
這一番話,說得各人心中戚然,追風神叟默然無語,唐古拉鐵顫聲叫道:“師叔,你瞧這事怎辦?清理門戶固是大事,救秦亮那可憐的孩子也是急務,難道你老人家忍心瞧著他給蛇幫折磨而死!”
這老頭賦性倔強固執,從來不肯口頭認錯,刻下心雖難過,嘴巴兀是不透半點口風,聞語只淡淡地道:“你瞧怎辦便怎辦,老夫依你便是!”
這一答話,無異已允諾先赴蛇島,再至長白,赤城山主眼見義女哭得有如帶雨梨花,也痛秦亮那孩子慘酷遭遇,只為身是此間主人,不便遽爾啟齒爭辯,這時見追風神叟已回心轉意,正待開門打個圓場,陡然間,但聽座中一人,聲音嘹亮,叫道:“什麼廢話都不必說,咱大夥兒就立即動身前赴蛇島救人,老朽不才,願為前驅。我就瞧不過眼,俠義之門,竟有如此自私自利念!”
諸人驚視,發話的正是鐵筆書生,尤文輝此人為人最是豪邁,尤愛孩子,喜抱不平,心中不服,口裡便說出來,竟是語出諷刺。
唐古拉喀木登明知此老針對他來訴說,只為自己委實理屈,一時也不便發作,壞了和氣,只輕描淡寫地道:“我的話又不是聖旨,要上蛇島有何不可,何必冷言相嘲!”
一陣大笑起來,赤城山主一笑過後,連聲道:“兩位別逞口舌,壞了大夥義氣,我來作個公道人,當前兩事,上蛇島救秦亮確屬急務,再說紫府魔君為沸流歹也非今日始,遲些與他算帳,還不是一樣麼!”
打過圓場,各人已無異語,又商量了一會上蛇島之計,南星元獻出蛇陣圖和紫府魔君給八荒英雄桑龍姑的手札,這事總算決定下來。
翌日,南史二人因不便在赤城久事逗留,乃向各人作別,各人對他倆這次前來聚義獻策,表示深重謝意,鐵筆書生依依不捨,直送至山下。
鐵筆書生與南史二人,自經一場結交,私誼最是篤厚,心下不忍遽別,執手相依,逕送到山下來,到得山畔,已是落日斜陽,餘暈掩閃時分,回顧山上,荼赤如火,整座赤城就似浴在一片烈焰之中,史三娘情不自禁,頻頻回顧,多瞧幾眼,嘆道:“似此奇景,能夠在此久居多好,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重返赤城!”言下不勝唏噓,這小妮子出汙泥而不染,雖屬邪派子弟,卻生就一副俠骨義腸,眼見赤城山中群雄正氣磅礴,義薄霄漢,私心不由嚮往,不覺吐露出心事來!
第四回 團圓淚
這聲嘆息,引起鐵筆書生的注意,笑道:“史姑娘喜愛赤城景緻?這兒的風光也當真不錯,我也喜歡這兒的景色,待得蛇島及長白之事一了,老夫也想搬到這兒來與赤城老兒長聚首,史姑娘如不棄嫌,也請同來相聚!”鐵筆書生年逾半百,顯屆凋零,天涯遊子,凡事最多悵觸,他對當前這個小姑娘,委實又憐又愛。
忽聽史三娘問道:“尤前輩也喜這地方?你過去住在那兒?自己沒有修為之所,你的家呢?”
不提起猶可,一提到鐵筆書生的家,陡使鐵筆書生悵觸萬端,塵封往事,悲涼故況,一時間油然湧上心頭。鐵筆書生戚然不語,眼眶裡卻盈滿淚珠。這時三人已走到官道之上的岔口,史三娘腳程稍稍放慢,久久不聞鐵筆書生回話,心中詫異,方回眸一顧,不覺吃了一驚,乍見鐵筆書生目蘊淚光,瑩然欲滴,詫異道:“尤前輩,你哭了?”她那知當前這老人的身世,有一段悽悲欲絕故事。
鐵筆書生怔了一怔,雙眸乍合,一顆顆淚珠已潸然墜下,濺溼胸前。咽噎回道:“好孩子,老夫沒有家,家人早死光了,休要提起!”
怪得很,鐵筆書生這一句話,卻又勾引起史三娘無限心事來,但見她悲從中來,熱淚湧上了眼兒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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