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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里浮現出諾亞小姐的聲音。
季汩深呼吸了一陣,慢慢地抬起頭。
「娜娜,聽我說。」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絲絨的小方盒,林娜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只見季汩用掌心託著,將它慢慢開啟。
「我聽說,女孩子十八歲的時候,收到銀戒指的話,會幸福一輩子。」
他抬起手將戒指套入林娜的食指,那尺寸如預想中的一樣精準。林娜怔怔地望著季汩,後者朝著她微笑。
「希望……我的娜娜下個月戴著這枚戒指去美國讀書的時候,能夠遇到一個非常好的男人。然後在洛杉磯結婚,生很多的小孩子……我可以做你丈夫的伴郎,孩子的義父。如果你過得好,我會用我的後半生祝福你;如果你過得不好,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傾盡所有,為你擺平一切麻煩。」
「不,」林娜搖頭,聲音哽咽,「我不要。」
這個孔雀一樣的女孩,在一瞬間卸下了所有的驕傲,坐在長椅上泣不成聲。
「不要!不要!不要!除了學長,我誰都不喜歡!」
「別這樣,娜娜。」季汩的臉上看不見一點血色,他的手指抖得更厲害了,勉強維持著鎮定的語氣,「我說過的,我是個很糟糕的人,我配不上你,真的。我嘗試過兩次去做那種能給你幸福的男人,一次是在初中的時候,一次是現在……但是,事實都告訴我,那是辦不到的。我……」
「騙人的吧。」林娜用蒙著淚水的眼睛望著他,「學長,也會有做不到的事情嗎?」
「當然。」季汩無能為力地塌下肩,無奈的苦笑,「就比如說現在,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不要再哭了呢?」
——溫柔沒有錯,但那有時候也會變成一種殘忍,你明白嗎?季。
iss ark說。
季汩從前並不理解這句話,但此刻看著抽噎著的林娜,他突然懂了。
有時候,你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會傷害到那個最不想傷害的人。
「對不起,娜娜。」
我恨我自己。這是季汩沒有說出口的話。
那個畸形的、扭曲的、病態的,下賤的、饑渴的、沒有廉恥心的自己;不斷地出賣精神,在肉體的面前屈服,只忠誠於慾望的奴隸。
無法被矯正,無法被釋放,無法被原諒,無法……給你幸福啊!
這樣的自己,還大言不慚地說著,要去救贖誰,真是太可笑了……
——停下來,季,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
如果ark小姐在身邊的話,一定會這樣阻止他,過去的那些年裡,她一直是那樣做得。
但很多時候,季汩不想見到她,也不願見到她,例如今天,例如此刻。
「哈……啊。」
宿舍的房間裡,季汩的脖子被領帶狠狠地絞住,當呼吸困難時眩暈感來得很快,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飄了起來,好像靈魂馬上就要從這具汙穢的軀殼間分離了似的。
薇薇安,裡奧,珍妮……還有太多記不清的面孔。
只有不斷地,不斷地,不斷地,重複著痛苦,才能夠讓自己的錯誤顯得不那麼沉重。
與此同時,快感亦油然而生。就在那個臨界點的時刻,他鬆開了手,大量的氧氣湧入,在一瞬間帶來無與倫比的興奮感。
敲門聲就是在個時候響起的。
「季少!季少你在嗎?季大少——」
翟豹一邊拍門嚷嚷。
咚咚咚——
沉浸在快/感中的季汩對此渾然無知覺,他渾身赤/裸修長的雙腿呈形開啟著,正呆呆地望著著不遠處的落地鏡。
那個鏡子裡的人被繩索纏繞,胸前新打了個孔